“已好许多。” 在外面转了一圈后，她才明白过来楚序话中所指。 她是如何躲开流寇，又是如何大战刺客的，都被描绘得有声有色。 “女子当如高闻雁。” 第26章 月是天上月 一路穿过西市，又绕过东市，她才渐渐停了下来。 楚序正在书房处理事务，忽然听见有人叩响了窗户。 “女郎？” 楚序怔了怔，定定地看了她好一会儿，倏忽捂脸轻笑起来。 楚序半开玩笑道：“女郎这般出现，是要置相府的暗卫于何地啊？” “这有何难？” 好在今夜是知行当值，见高闻雁是来找楚序的，便爽快地放了行。 “是，女郎自是好本事。” 高闻雁听他的话，去集市转了好一阵。 她很欢喜，也迫不及待地想将这份喜悦分享给身边的人，于是一路纵马，待反应过来时，人已在相府外了。 她依旧按捺不住兴奋，接着道：“他们都赞我丝毫不输男子。” 楚序毫不吝啬地给予她肯定。 她见桌案上仍搁着一碗药汤，便问：“丞相正要用药？” “可是伤又复发了？” 高闻雁从身上翻找了一番，掏出一根人参来。 高闻雁一一拒绝了，唯有送这人参的娘子说了句：“人参最是补气养身。” “听闻人参可养身补气，我是来给丞相送这个的。” “既然如此，我也有一礼相赠，女郎且随我来。” “药。” 他看了看药碗，又看了看高闻雁，以及她手中摊开的蜜饯，终是勉为其难地将药喝下。 从喉咙一直苦到心脾。 “丞相，走吧。” 及顶，是另一个书房模样，四面皆环窗，有两门相对而立。 “女郎稍等片刻。” 再次从黑暗走出时，他手中多了一把佩剑。 高闻雁愣愣地将剑身抽出，终于看见了它的真貌。 “此剑名为‘承霜’。” 只是，她已经改学枪法多年，平日为图方便才会使用佩剑，权当防身。 谁也想不到，这剑失踪已久，竟是在楚序这里。 “丞相厚爱，闻雁何能受此大礼？” “名剑配名将，才算般配。女郎若不能，还有谁能？” 杂糅了“交易”意味的赠与，往往比单纯的赠送更容易令人接受。 她挥手试了试，果真是把好剑。 于是月是天上月，人是眼前人。 身后，是灯火辉煌的长安城，眼前，是她斩落的一地清辉。 高闻雁收起剑，拂去额间细汗。 深色的眸子依然望着她，像在看她，又似透过她在看些别的什么。 他淡淡道：“走罢。” “女郎为何不习剑法了？” “也不是不习，只是不再钻研了。” “高家枪法后继有人了。高将军应当很开心。” “我十五才改学枪法，那时父亲对是否后继有人这件事，已不大关心了。” 高将军试图扭正他的兴趣，却皆以失败告终。 然而高闻庭摆摆手，拿起佩剑，和京中世子们游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