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序又烧了起来，高闻雁没有什么照顾人的经验，此刻正蹲在他面前，一筹莫展。 “冷。” 看这个情形，今夜八成是要在洞里度过了。 她看向身边的人，纵使已入睡，楚序却依旧抓着她的手腕不放。 她抿抿唇，终究是由着他去。 于是高闻雁好心地将外袍扯过来一点，将露在外面的手也盖住一些。 夜间，楚序又咳了一次血。 楚序昏昏沉沉地枕着她的肩膀睡去，高闻雁却毫无睡意。 天蒙蒙亮时，知行终于找到了他们。 “在外边候着。” 楚序松开手，高闻雁腕间顿感一阵凉意。 经过一夜的烘烤，衣袍暖烘烘的，只是干涸的血迹仍旧夺目。 楚序隔着火光朝她看来，嘴边若有似无地挂了一抹浅笑。 然而短短几次见面，高闻雁却时不时会生了错觉，觉得楚序是有些许温柔的。 毕竟林谦那样的，曾经她也以为只是个冒着傻气的单纯书生。 “小将军。” 高闻雁觉得痒，不禁缩了缩脖子。 果真是她的错觉。 “你不若先与我一道回相府，换身衣裳再走。” 若是这样回家，怕是说不清。 虽然知行已经给上过药，然而旧疾未愈，又添新伤，楚序不免露出疲态。 知行担心楚序的伤情，斗着胆上前稍稍揭开帘子，才发现二人皆已入睡。 楚序的一只手仍横在高闻雁腰前，为她减少马车的颠簸，也防止她睡得太死，一头栽了下去。 他睁开眼，对上知行震惊的神情，仿似窥见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一般。 光线暗下去后，高闻雁微微皱起的眉头这才松了。 平日里分明处处戒备于他，见到他就跟竖了毛的小猫似的，浑身警惕。 又见她眼下微微泛青，显然是许久未能好好入眠。 楚序略一琢磨，怕她回家晚了不好交代，是以终于把她叫醒。 她揉揉眼睛，问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高闻雁霎时清醒了过来。 这回家不妥妥地要被家法伺候？ 岂料一穿上，才发现那袍子短了一截。 原想偷偷摸摸从后门溜回房，结果将军府周边都安排了暗哨。 第13章 楚相有一颗向佛之心 还是高将军将她拦了一拦。 高夫人怒道：“一晚上消失不见，招呼也不知道打一个！你说，你究竟干嘛去了！” 高闻庭看着苗头不对，赶紧上去劝一劝。 她只想赶紧糊弄过去，大不了挨一顿打就好了。 “你那友人也喝醉了？就无人能给家里道一声了？” “是，都醉了。” 也不怪高夫人这般生气。 昨天夜里整个将军府灯火通明，无一人入睡。 就在他们心凉到谷底时，高闻雁回来了，只抛下轻描淡写的一句“喝醉了”。 然而无论如何，她都不可能告诉他们，昨夜是和楚序待在一起的。 “罚！怎么不罚！？” 高夫人说着就要拿起鞭子。 将军府在这一天迎来了一位稀客，当今圣上的第八子，恭王。 之前民众呼声最高的其实是二皇子，然而两年前一场大病带走了他。 皇上听闻，感动不已，终于开始逐渐注意到这个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