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 “有那么难吗？” 楚盈可怜巴巴地看着她，好似高闻雁再凶下去，她便要落泪了。 第8章 太过清白，也就不清白了 楚盈忍不住振臂一呼，抬腿就跟着知行往回走，还不忘回头招呼高闻雁。 高闻雁脸色愈黑。 她摇摇头，感叹世间果真没有便宜的买卖。 无论是找经书、还是教楚盈骑射，一桩桩都是难事。 楚序究竟为何同时接近她和林谦？ 虽说她精于骑射，但偌大的京城，凭楚序的本事，要找人教楚盈还不简单？ 甚至他与她父亲还是政敌。 楚盈左手抓了个点心，远远地朝她喊话。 “楚相客气。” “楚姐姐，你的骑射本领可是大将军教的？可真是厉害啊！” “我爹常年不在家中，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又只想陪着我多玩几天，不舍得抓我练功。” “后来大哥随我爹也去了边疆，二哥就代替大哥来教我了。” 于是忍不住赞叹。 “听闻前年又被封骠骑将军。此番回来，想必又要高升了。” “功名不过身外之物，升与不升都无关紧要。” 然而事实上，她父亲戎马一生，护得了国，却因此失去了家。 然而当高闻庭的血溅到他脸上时，高闻雁还是清晰地从他眼中，看见了滔天的悔与恨。 这是高将军留给她最后的交代，然而高闻雁还是辜负了他的期望。 却见他一瞬不瞬地盯着高闻雁，眸色深深。 楚盈从不去揣测她兄长的心思，毕竟向来猜不透，也不可能猜对。 “应是有其他事缠身罢。” 事实上，每年秋猎她都兴趣乏乏。 纵然高闻雁有再大的本事，也只能与世家小姐们一起猎猎野兔。 楚盈咬一口手中的绿豆糕，一脸期待。 高闻雁忍俊不禁，打趣她。 说完，高闻雁自己也一愣。 她抬头去看楚序，只见他端着茶，懒懒地靠坐在椅上。 高闻雁忽然有个不合时宜想法。 那楚序与她父亲之间的“不合”，究竟几分真，几分假？ “我该走了。” “这么快？” 看到她眼中戏谑的笑意，楚盈小小“哼”了一声，低头又咬一口糕点，不再出声。 小晚是楚盈的小名，她虽不舍得这方荫凉，却还是乖乖起身，自觉地朝马儿走去。 楚序站到她身边，看楚盈在远处笨拙地练习着上马。 她只是害怕这是一个陷阱，看似是楚序欠了她人情，实则坐实了两家交好。 见高闻雁不信，楚序又道：“女郎可能不了解我，也不了解圣上。” 高闻雁不认同。 难得的，楚序沉默良久。 每每抬腿至一半，她就惊慌落地，赶紧将马儿安抚一顿。 楚序指了指她，缓缓道：“我与舍妹自幼相依，平日里多是惯着的。” “我本不愿叨扰女郎，令两家陷入猜疑。于是唯有此事，我对她再三拒绝。” 话毕，他又道：“避嫌是应当，然而太过清白，也就不清白了。” 高闻雁思量片刻，状似不经意地问：“听闻丞相托林大人寻找经书。” 他倏忽一笑，道：“林大人果真什么都与女郎讲。” 高闻雁点点头，忽然对着远处喊道：“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