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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头顶上是白色的帐顶,不难看出这大约是附近游牧民族的住处。长久以来我们和游牧民族的建交关系还算友好,何况按照这里的摆设,并非非富及贵的人的居所,因而心里更是宽松了些许。一人走了进来,他的脚步轻缓,呼吸倒是略带了点波动,像是受伤不轻。他靠近,我对上了一张敦厚的面孔,这脸普普通通,黑是黑了点,但没什么过人之处。“将军。”他这样叫我。“冒犯了。”我能看清他右手手臂处缠绕着几圈纱布,他赤膊一圈圈将我伤口处的纱布掀开,目光专注,是在观察伤口的愈合情况。随后他同样去察看贺兰的伤势。猝不及防地――我看见贺兰眸子猛地睁开,其间闪烁着锐利的光芒,既似锁定猎物来势汹汹的雄鹰,更似一柄无可阻挡的宝剑,锋芒毕露,一出必中。他的身体猛地一弹,用另一只没有负伤的手凶狠地袭向面前的人。我一声吼还堵在嗓子眼里,就见他……方向偏离,手直直袭上小兵的胸膛。我:“……”好糟糕。我将抬起一半的脖子重新小心翼翼枕回枕上,两只睁着的眼睛非常自觉地闭上,装作我伤重未愈神志不清的模样。贺兰:“……”他眼睛瞪大,紧随着讶异而来的大约还有无穷无尽的尴尬。我懂,这人的纯情程度不能看外表而应该看外在。如果换我,我当然会第一时间当做什么都没做。唔……不过我可不乐意摸硬邦邦的肌肉块儿,阿满那样软绵绵的触感才会叫我心神荡漾。我如是想着,感觉鼻子处痒痒的,伤口有欲绷开的迹象。啊,羞羞的感觉,要不是我皮糙肉厚,早脸上两抹红晕抹都抹不掉了。那小兵――我对他有些印象,似乎是姓李,武技不太高超,没大多过人之处,但性情倒是耿直,沉默,是军中杂物整理的顶梁柱。咳,老实得太过,我都不好直言自己是认得他的。小兵果真毫无反应,一张脸瘫着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他将斗篷解开,再次清理一下裂了的伤。贺兰看上去更尴尬了。我甚至在想要不要给他一击叫他晕过去一了百了。可惜我连手指头都不敢挪动一下,只能沉默着干瞪眼。李小兵用绝对简洁的言语阐述我们当下的处境。他伤的说重也不重,强撑着从战场走了挺久,被人救了。他醒来后就又来救我们。不过因为人力原因,他是将我们放在羊上赶着走的。他还着重阐述了一下有几个活着的士兵太重了,羊几乎是拖着他们走,差点被累死。他看着我们,颇有感叹的意味:还好你们不太重。我:“……”贺兰:“……”真是个耿直人啊。我很无奈。更加想念阿满了。对阿满身上的各种部位都很怀念。第52章 番二门外走进来一个姑娘。皮肤偏黑,但依旧能看出柔美的轮廓,她显然是外族人,气质中自然带有那些小家碧玉的未出阁女子没有的野性和旷达。就好像帐外的一片辽阔无边的平原地带。我心里不由生出几丝亲切,她虽然面容没有阿满精致,但两人都不是那种柔弱无骨,受诸人青睐的女子类型。非但不柔弱,反而能及得上男子,能有一比之力也说不定。我常年于沙场杀敌,觉得更加耐看的就是这般的女子。没有过分夸张的隆起的肌肉,手臂也不会软绵绵的像只瘦弱的小鸡。和很大部分人的审美都不相同。说起来,这是我在疗伤过程中见到的第一个陌生人。不过显然这外族姑娘跟我没看对眼。我看着她瞄了我一眼,细长的眉眼眯了眯,冷冽而又仿佛带着丝不满。我:“?”不太懂你想要表达什么意思。而另一边,就连脖子都不能动一下的贺兰惨兮兮躺在床上等待临幸。李阑默默给他上药。看贺兰那抖着抖着的模样实在不像痛并快乐着,反而是尴尬到了极点。哦,就让他纯情着吧。这是他为数不多的内涵了。“不要乱动啊,大人,”李阑严肃开口,看表情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毕竟您差点就伤到了那里。”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我没忍住,笑出声了,然后一发不可收拾。对哦,差点伤到那个影响性/福生活的部位了,怪不得扭扭捏捏活像个光身子被偷看的小姑娘!就说贺兰在尴尬个什么,来来回回都尴尬几天了。那外族的姑娘秀眉弯弯,毫不忌讳地往那处瞄,然后冰刹那间有消融的迹象。我才发现她不只只对我一个看不顺眼,而是看这帐子里的所有人都看不顺眼,也不忌男女,这冷脸来的莫名其妙。外族姑娘扭过头来,操着不太纯正的官话说,“他,废人,没威胁;但你――”她上上下下看了我好几眼,眼中闪过一丝煞气。我:“?”“要是让我发现你对我的姐姐有什么不轨之心,我就打断你的腿,中原人。”你姐姐,谁?被直截了当的废了的贺兰,你还能重拾男性的尊严么?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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