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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小秦屌炸天无论听多少次, “同性恋”三个字依旧能使罗志远与宋文丽头晕目眩。而这回,熟悉的字眼再次出现,却从秦珍羽的口中冒出, 因此更让他们震惊与焦灼,就好像不可外扬的家丑真的人尽皆知。他们脸上的抗拒与警备再次尖锐起来, 被重新砌成厚厚的墙, 试图抵抗知情人接下来要说的每一句话。然而他们明白秦珍羽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实话, 佐以手机里一张张的照片,让他们悸恐又慌乱, 以至于那墙尚未迎来第一次炮击, 就忽地绽出裂痕。秦珍羽看着两张被岁月侵蚀出痕印的面孔, 看着他们脸色晦暗不明,却难以升起丁点同情。她仍抱着手臂,端坐在木椅上,平视的目光也透出俯视才有的轻蔑。“那现在这样你们高兴了吗?”她轻哼一声, 利嘴开合,“这就是你们想要的吗?”“哦不对, ”她笑笑, “还是觉得抑郁症跟同性恋一样是奇怪又恶心的事?”秦珍羽话说得慢条斯理,但每一句话都让宋文丽眼皮一抖,就像心脏被剜去一块。她的手因紧张和道不明的愧疚而收拢,从桌上拉回到了腿间,紧紧扣成拳,好像暴露在秦珍羽视线中的部分越少, 受到的攻击便越轻。但这根本无用。宋文丽的脊背渐渐弯曲, 一直以来支撑着她的某种信念被击穿,再撑不起她的昂首挺胸与振振有词。她惶恐, 扭头望着丈夫,眼里有祈求,却又不知自己在期盼什么,是狠话说尽的秦珍羽忽地消失,还是随便谁推翻方才他们听到的字字句句,跟他们说这都是假的。然而罗志远并没有比宋文丽好多少,他的肤色因长久的休养而白皙几分,黧黑不再,却也在这时更透出憋堵的红。他紧咬着腮帮子,只鼻翼因急促的呼吸而不断翕动,额角和颈间的血管臌胀着,像虬龙盘于其上。但他脊梁仍挺着,并不愿意在这个忽然跑到他的家里对他们极尽羞辱的小辈面前露怯。察觉到妻子的目光,他伸出手,裹住妻子交握的发凉的双手。可下一秒,他们都发现,对方的手掌与自己一样冰冷,好似沸腾的血液都涌到了心口,无暇顾及四肢。他觉得自己该说什么,甫一开口,就被喉咙间的涩疼扯得皱了皱眉,唇瓣也因此颤抖起来。他咽了口口水,抖着唇,刚想说什么,却又被一直观察着他俩的秦珍羽堵了回来,她不想听。“远叔丽姨,很难受对不对?”她将尾音拉得很长,像狩猎者饶有兴致地逗弄将死的困兽。“你们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些话吧?你们只是听到几句就难受成这样,只是知道罗颂的现状就难受成这样,那罗颂呢?”她说着,脑中闪过罗颂枯弱的脸,语气再次染上愤恨,“她被你们指责了多少年!她病了多久,难受了多久你们知道吗!”“你们口口声声是爱她,是为她好,但你们的好意真可怕,几乎要让她死掉。”秦珍羽说得又急又快,话里的冷意却丝毫不减。随着她一句接一句的阴阳怪气,宋文丽的头越埋越低,再不敢跟她对视。然而她怕的并不是这个年轻他们几十岁的小辈,而是她揭开的疮疤,那些罗颂身上被衣服遮盖着的溃烂伤口,以及伤口上密密麻麻的透白色小颗粒,那是他们夫妻二人撒下的盐巴。但一个“死”字还是太重了,一下扯断了宋文丽紧绷的神经,她猛地抬头,却在下一秒哭泣出声。她的哭声压垮了罗志远岌岌可危的伪装与防备,他也终于佝偻起来,肩膀无力地垮着,涨红的脸蒙上一层灰败之色。“我们……”他开口,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半晌,才艰难地找出一句话,“我们是真的希望她好啊……我们是她爸妈,怎么会想害她……”多苍白又薄弱的一句话,说到最后,连他都几乎要听不清自己的声音了。秦珍羽方才已经爆发过一次,此时也诡异地平静下来,听到这话也只是扯了扯嘴角,连嘲笑都吝啬给一个。屋里再没有人说话,沉默肆意发酵,一吸气仿佛只能闻进满肺腔的硫磺与烟尘,那是被炮火击碎的断壁残垣中的气味。他俩无言地呆坐着,似乎一瞬间苍老了许多,背也被彻底压垮,再直不起来。秦珍羽忽然觉得很疲惫。“你们知道吗,我小时候真的好羡慕罗颂,觉得她爸妈好开明,什么都支持,永远站在她这边。”她声音里的冰棱子随着每一个字簌簌地往下掉,融成一滩水,再不见刚才的锐利。“但我现在才明白,只是以前罗颂还没有做出任何违背你们喜恶的事而已。你们只是支持那些自己认同的,自己认为无伤大雅的。”她抬眸,眼里蒙着一层悲伤,“远叔,丽姨,罗颂是不是同性恋真的那么重要吗?”“你们还记得在等待她来到世上的十个月里,自己在想什么吗?”“你们对她的期望不会是‘未来要喜欢男人’或者是‘长大后要出人头地扬名立万’。”“你们只会希望宝宝健康平安,开开心心,不是吗?”秦珍羽的声音被哀伤泡软,却让罗志远二人更为崩溃。“罗颂从来没变过,变的是你们,你们忘了初心,变得贪婪又苛刻。”这场单方面的碾压没有持续多久,但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觉得漫长无比。“希望你们不要突然上门找罗颂说些有的没的,”秦珍羽临走前,面无表情道:“她现在只要沾上跟你们有关的事,状况就会恶化。”“一定要联系罗颂的话,麻烦告诉我一声,”她寒津津的目光在二人脸上打转,“至少……我和心理医生都能提前做好准备。”说完,秦珍羽再不停留,没有道别,兀自起身往外走。关上院门,转身的瞬间,她听到身后的屋子里忽然有哭鸣爆响,昏暗的天色让一切看起来都压抑无望。她顿了顿脚步,不过一瞬又抬脚继续往路边走。无论这间屋子里如何遍地残垣,哭嚎漫天,她都不在乎,这是罪魁祸首应当受到的惩罚。秦珍羽的报复从未停止,那天以后,她拉了个小群,在群中发去每一张她手机里能找到的罗颂相关的图片,除开那天下午相册里的那些,还有很多因匆忙而疏漏的。成堆的照片,时间跨度至少有五个月,从过年前到如今四月。她知道宋文丽和罗志远能从这些照片里看到女儿是如何一天天枯竭的,因为她自己也重新翻阅时,也忍不住心惊悲痛。秦珍羽一声不吭地将人拉进来,照片发出去后,也再没有一人说话,但她不介意,她知道他们正受业火的煎熬。这场局部爆炸以及之后的余波,在时间的车轮里都显得微不足道,除了三个当事人,再没有人知晓。杨梦一同样一无所知,直到站在曾经住过的房子门外,她仍以为自己在做梦。但即便是梦,她也忍不住沉沦,只希望这梦再长一点,因为她获得了一张光明正大去见罗颂的通行证。四月底的祁平,温度渐渐高了。她站在紧阖的门外,只觉得又冷又热,风挟着黏腻的温热从她的毛孔里钻进去,搅弄着她心头冰凉凉的紧张。她的手心里都是汗,却久久没有抬手敲门,反而站定在原地,打量这方方正正的一扇门。门看起来和七年前没有区别,只锁孔边有几道重重浅浅交错的划痕,那是罗颂有回应酬喝多了酒,拿错钥匙开门留下的痕迹,她对不准孔洞也插不进去,只一味用着蛮力捣鼓,力道之大在金属上也留下了不褪的痕印。杨梦一不知道这里发生过什么,只出神一样呆望着,很快被复杂的心绪淹没了。宋文丽是哭着结束下午的通话的,她说罗颂状况不太好,却又没有细说,只反复请求她来看看罗颂。她的哭声让杨梦一感到别扭与不适,却还是在听清她的话时紧张起来。她不在乎宋文丽的泪水,可罗颂是她心头永远的挂念。思及此,杨梦一不再犹豫,撇开所有挂碍,曲起手指叩响了铁门。她应该开口的,但她发不出声,于是只规律地笃笃敲门。然而好一会儿后,杨梦一食指指节都因摩擦与撞击微微发红了,那门却岿然不动,也无人前来应声。她有些疑惑,甚至是不安,却还是耐心地敲着,手指疼了便换成手掌,轻轻拍门。这会儿是晚上七点多,正值饭点,楼道里传来不知哪户人家挥铲捣锅的声音,还有菜入热油时的一片滋啦声,饭菜香随之飘来。门口正对的楼梯也热闹着,上班族稀稀拉拉地回来,也有学生背着跟自己身子差不多大的书包,慢悠悠地往上爬。感应灯久不久就被过路的人唤起,杨梦一站在交替的明亮与黑暗里,紧盯着门,一刻不停地拍着。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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