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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迁:你闷骚啊,你想陪她睡是吧?卢椋:我没这么说。蓝迁:我的眼睛就是秤,你的良心和色心几斤几两我一览无余。卢椋:再骂你自己去接甘澜澜。蓝迁立马换了一副嘴脸:澜澜要先回家带上我们俩的换洗衣服和自拍杆,好久* 没约会了,谢谢卢老板慷慨付钱。周五周六两晚的房费,卢椋付钱的时候都肉疼。但她都答应蓝迁了,加上路程的确远,地点又是孙捡恩妈妈的户籍村,这也算生意的一环。卢椋:知道了。蓝迁又发:那你也顺带带上小恩的行李呗,我看她背了个书包是电脑还是什么别的。人失魂落魄,肯定是你的错。卢椋:这才几天,你还是我朋友吗?蓝迁:人家是小妹妹,比得上你老牡丹的冷酷计谋吗?卢椋的沉默是她的回复。蓝迁并不在意,没什么比天降两晚豪华山景房令她快乐了。她这才发现自己忘了告诉卢椋只剩两间大床房了。因为孙捡恩是金主妹妹,蓝迁特地让她住在临窗浴缸房。目前孙捡恩未知,卢椋未知。甘澜澜知道后问她要是失败怎么办。蓝迁是觉得这俩人没什么长久的可能,但计划赶不上变化。比起孙捡恩,她更相信卢椋一头扎进去的势在必得。她说:卢椋不会失败的。她只是需要放下理智,被情绪左右。压抑那么多年的欲望一旦接触封印,更像老房子着火,石头开花,神像眨眼。卢椋会不会粉身碎骨蓝迁不知道。她只知道卢椋需要一段搅动她死水生活的狂热搅拌器。不然她迟早有天憋出毛病,和石雕厂一起一了百了。孙捡恩在民宿的大堂坐了一会,还喝了一杯特色咖啡。她拍了几张照片后,蓝迁带来了民宿本地的管家,两个人在大堂聊起孙飘萍。蓝迁坐在一边玩手机,不断在和卢椋、甘澜澜三个人命名为金主计划的群里实时反馈。[捡恩怎么好几副面孔啊,和民宿管家说话好高冷。][她妈妈是舞蹈家吗?咱们这还有这人才?][这个民宿管家说隐隐约约听说过,看来还要找中间人。][@AAA卢家石雕出发了吗?下班了吧!五点半了卢老板!][@甘梅孜澜 下班了吗?到家了吗?我要那套性感睡衣。][捡恩还挺有星味,还有人问是不是采访?看来我得提前要个签名。]……她聒噪得卢椋不得不屏蔽了群消息。她回到住处打包孙捡恩的行李,之前问过孙捡恩要带什么,完全不理她。结合蓝迁的反馈,或许孙捡恩是故意的。毕竟还有空发定位朋友圈。卢椋只好随便打包,拎走了孙捡恩的睡衣,又对她的贴身衣物难以下手,囫囵拿了两套塞进行李包就走了。等她接到甘澜澜赶到村落,民宿后边的餐厅也已经营业了。甘澜澜在路上睡了一觉,和卢椋没什么交流。因为卢椋没有电动车,她友情借了自己的小电驴放在卢椋的皮卡车斗一起运了过来。山间民宿的餐厅也是独栋,除了民宿的客人,也有专门旅游的客户来吃当地晚餐。孙捡恩和蓝迁坐在角落,四面的玻璃落地窗能看到对面山上的民居,像是掉落的星屑,串起一片星光。孙捡恩问:“卢椋真的来吗?”蓝迁:“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卢椋说你不回她微信。”说完蓝迁感觉更怪了,明明这俩人还没谈,暧昧都不算的尴尬期,她却活像在调解朋友的感情纠纷。凭什么啊!她又加了几个对本地人来说贵得要死的家常菜。这是报复和补偿。孙捡恩点开和卢椋的对话框,“她可能送了澜澜姐就走了。”这话可怜兮兮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卢椋辜负了孙捡恩的一片痴情。已经上了好几道菜,孙捡恩没有动筷子的欲望。她的侧脸看上去冷淡,眉眼又忧郁,已经好几个人问蓝迁孙捡恩是不是艺人或者网红了。蓝迁有种自己无痛体验了经纪人的错觉。“这来回几个小时,你当她铁人呢。”蓝迁笑了,喝了好几口玉米汁,“这么贵的民宿,她不住一晚多亏。”孙捡恩这才想起来,问蓝迁:“是双床房吗?”蓝迁:“不是啊,大床房。”她和甘澜澜是一对睡大床房没什么问题,孙捡恩补充:“是我那间。”她也知道只剩两间房了。蓝迁眨了眨眼:“也是大床房,一米八大床,够你和卢椋隔着楚河汉界。”她不说还好,这么说更欲盖弥彰。孙捡恩没有她想象的脸红,更哀愁了,“那卢椋会住其他民宿去吧。”她对卢椋的滤镜似乎不太正常,蓝迁咳了一声,“为什么?”“退一万步,都是女孩子凑合一晚也没什么啊。”孙捡恩纠正:“两晚。”蓝迁挤了挤眼睛:“你怕她对你做什么?”孙捡恩想到昨晚卢椋的拒绝,垂眼的睫毛都夹着她迟到的少女心事:“我是怕她不对我做什么。”第21章 第二十一块碑蓝迁也偶尔会被孙捡恩噎到, 这话听着像是孙捡恩多么急不可耐。可她长了一张和藕粉一样很难化开的脸,很难令人多想。就算蓝迁是卢椋的朋友,难免苛责对方是不是仗着年纪大点欺压小孩了。她干笑了两声, “卢椋不至于。”认识卢椋这么多年,卢椋在人情世故方面远胜蓝迁,这点她的家长也老说。但这也建立在卢椋父母不在, 骤然接过厂里事务的前提。很多时候蓝迁和卢椋一起吃饭聊天,也设想过如果自己遇到这样的事, 会变成什么样。搞不好她也把化肥店关了,随便找个班上。或许甘澜澜的父母也更不会同意她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工作态度。最可悲的是这些东西假设了也没用。纵然蓝迁和父母经常吵架, 也没想过他们会倏然离开, 那年大学刚毕业的卢椋接下担子, 吃过的苦自然不用说。做石雕的朋友不怎么爱抱怨, 大家聚在一起发牢骚,她顶多说几句石材越来越赚不到钱。话题很快从她自己身上引开,回归大家都好奇的感情, 她又说没什么期待的。明明都是同龄人,卢椋像是被石雕厂困住了。石雕师傅和厂里的工人也有调休和公休,卢椋作为老板全年无休, 这些年蓝迁偶尔帮她拉过货,为了省钱卢椋自己也干装卸。人前大家都若无其事, 蓝迁自己也乐呵呵的。偶尔做生意被刁难, 难受也得找个人倾诉。她有十几岁就决定同甘共苦的女朋友, 也有老母亲父亲搭把手, 教她点什么, 那卢椋呢。卢椋不是单身主义,蓝迁偶尔遇见合适的人也给她介绍。可惜都不了了之。那边反馈卢椋的工作太辛苦, 根本没时间陪人。也有的说希望卢椋找一份朝九晚五的工作,这样周末休息,能一起约会。卢椋都做不到。她表面是被钉在石雕厂的风筝,不会断线,实际上是开启了巡航模式的无人机。桌上的酒精炉烧得风炉咕咕噜噜,里面的菜炖出食物的香气,趁甘澜澜和卢椋没来,蓝迁问孙捡恩:“你喜欢卢椋吗?”孙捡恩:“我不知道。”她低头摆弄手上木雕筷子,也不在意外面的山居清泉。屏风隔开了一个个卡座,穿着中式服装的服务生在其中穿行。音乐都很有高山流水的格调,孙捡恩和蓝迁说起那个瞬间。“我就是忽然很想亲她。”她没谈过恋爱,也没感受过悸动。李栖人不允许她接触太多人,同学和朋友都是筛选过的。安璐开朗下的荤素都是李栖人不知道的,某种程度也是伪装。如果李栖人知道安璐和孙捡恩说话那么口无遮拦,恐怕会让孙捡恩和她绝交。被控制太多年的人心都是上锁的。就算枷锁解开,她也习惯了从前的运转模式。蓝迁实在没什么做感情顾问的经验,她比较擅长感情用事,在理智到来之前,身体就已经替她做了决定。她用自己的经验告诉她,“这就是喜欢。”孙捡恩:“这么简单吗?”蓝迁笑了:“你说很简单也不简单啊。”“想亲和亲得到是两码事,这种事又不是你一厢情愿就可以的。”孙捡恩:“是。”她像个被训的学生,手指不安地戳着茶杯,像是饱受这种不受控制的情绪左右。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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