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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那块熟悉的牌匾,沈瑾文的眼神动容。上次前来是为了陈姨,这次便是为了自己嘛。将手腕摊开,大夫指尖搭上,眉心逐渐皱起,脸色凝重:"这病大概有些年头了,不是短时间之内所造成的……"“我们小姐近些年来都有按时喝药,理当来说,应该是不至于如此严重才对。”陈姨着急地说道。“大夫所言甚是……娘胎里自带的毛病了。”扯下袖口遮住手腕,她冷静地询问了一句:“可还有救?”“这……”大夫迟疑了,瞧着面前这两双渴求的眼睛,他嘴里的话,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说出口来,嘴唇蠕动了半刻,只能回道:“我再给你开几副药吧。”对方的话语十分简略,可在座的每个人都听明白了其中深藏的意味。悬着的心陡然落地,沈瑾文释然地微笑,嘴里道:“麻烦了。”陈姨的脸上盛满了悲伤,只是又唤了一声,“小姐……”“人各有命。生死都有它的命数。”她在这个时候才体悟到了那日陈姨官人口中的“命”。原来人在这种时刻,脑海中所浮现出的也就只剩下这个。鼻尖若隐若现地传出苦涩的草药煎煮过后的刺鼻气味,像是受不了一般,她很快地站了起来,匆匆留下一句,“劳烦陈姨你在此等候,我到处逛逛去。”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此番原是冲动之举,哪里有什么特别明确的目的地。百无聊赖地漫步在热闹的街市,一个晃神,便不知不觉地拐进了一个小巷子里。有一带着黑色眼镜,看不清神色的男人毫无形象的倚靠在凹凸不平的街道边,衣衫褴褛。应当是个生意人,可偏偏在这看不见人影的地方支摊摆座。约莫是被沈瑾文轻微的脚步声惊动,那个男人稍微坐直了身子,用那粗粝的手指毫无形象地揉一揉脸颊,“是谁在那?可是要找我算命来了?”寂静片刻,无人应答。如若是往常,这时候她大抵早已默默离开。可现在,她也只是犹豫了一会,便缓缓上前,微微扯起脚边的裙摆,蹲在了那个铺在地上写着黑字的素色布匹边,“老先生会算命?”来了生意,那个男人抬手扶了扶脑袋上歪斜的帽子,“小娘子要算什么呢?”思忖片刻,她的唇边缓缓吐出一个字,“命。”“有意思……有意思。”说着便捞过手边的竹筒,双手相握,使着巧劲,耳畔微斜,听着签子发出的清脆声。啪。一支竹签被甩了出来。那个男人停了动作,对着沈瑾文的那个方向摆着手,“我年纪大了,眼睛不好使,小娘子读一读吧。”拾起面前的那支签,她慢悠悠地读出上面的字。“阴差阳错,铸就情缘。相生相克,未道末路。”念罢,他松开指腹边磨蹭得光亮的布料,神色夸张地说道:“姑娘,看来你命中注定有一劫啊。”“何劫?”“不好说。只是这劫难关乎性命,还需谨慎。”他神神密密地点着指尖,嘴里絮絮叨叨地念着一串让人听不懂的密语,“你与这劫羁绊甚深,只要纠缠相伴便不可轻易分割——请自重。”这番话云里雾里,让人听不真切。默然听罢,她给了对方布上写的钱币数量,便转身离开了。*昭妩在沈亦棠准备搬进新房间前夕便差人收拾妥当,她只需要把自己从沈瑾文屋内带出来的物品放进去就算收拾妥当。床榻柔软,可她就是彻夜难眠。小厮点上的熏香没有沈瑾文屋里的好闻,这个房间的摆设也没有沈瑾文屋里的好看,到处都是陌生的气息。想来自己确实是被那人给惯坏了,之前她可是在树林里随便找个地方躺下便可以安然入睡的人。气性在遇到沈瑾文这个人好似就歇了火,她在第不知道几次翻身之后毅然决然地起身,直奔那个熟悉的位置。轻车熟路的爬山了沈瑾文房间不远处的棠树上,她摇晃着腿,一瞬不瞬地盯着还未就寝的人。每当这人夜晚闲暇,便会执笔写字。她如同往日那般陪着对方,只不过这次是隔窗相望。沉思之际,原先伏案书写的人蓦地抬起了眼,直直地朝她这个方向看去,两人冷不丁对上了视线。心中一跳,攀着枝条的手蓦地收紧,脸上少有地带上了一丝被抓了个现行的羞赧。沈瑾文眉眼带笑地将毛笔搁置,嗔了那人一眼,“别总是坐在树上看人,如果想进来,房间又不是没有门。”反正已然被发现,她无措地挠挠脑袋,蜷起身作跳跃状,攀着窗户边跳了进来,“姐姐如何看见我的?”“你这么大个人蹲在那,我又怎么会看不到。”像是想到什么惊骇世俗的事情,她瞪大了眼问:“那姐姐岂不是早就发现我了?”“我每次都在等你主动来找我……”她抬手,温柔地在那人的脑袋上摸了摸,“可惜我每次都没有等到——亦棠捉迷藏的本领还需精进。”窗外的一隅之地,透过围墙可以瞧见一阵绚丽的烟火绽放。两人不约而同地止住了话头,安静地欣赏着这黝黑月色中唯一的光亮。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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