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总该要做个了结。肠胃翻滚,压下那点不适感,沈亦棠淡淡道:“等我死了之后,让方瑾文忘了我吧。”阿肆喝酒的动作一顿,差点被呛死,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它表情诧异地问道:“什么?”“遗嘱我已经立好了,我身上还拥有的所有东西都留给她。”沈亦棠的表情很镇定,好像只是坐在公园里聊着些家长里短,“你使个法子,别让她怀疑就好。”深深地看了面前这人一眼,阿肆问:“你确定要这么做吗?”“和之前一样?她全部都会不记得。”“一切……早就应该结束了。”真是心狠又固执的人呢。阿肆叹了口气,它还能说什么呢。“我答应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今晚。”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我会带着东西过来找你。”“藤蔓剑在敦州,可做不到速去速回。起码要三天,你要做好准备哦。”谈话妥当,沈亦棠没有久留。她来时没有开车,走着回去也是摇摇晃晃。途中偶然途径一家卖花的小店。围着淡绿色围裙的老板正在处理还未包装好的散花。停下脚步,驻足观望,成色很是不错。沈亦棠跟着挑了几束顺道带回了家。洗净前几日她和方瑾文一起去陶艺店做的花瓶,她拿出工具处理了一下买回来的花朵,将它们放在客厅里最显眼的地方。勉强休息够的方瑾文听到楼下动响,没忍住起身下来。手指上还沾上点水渍,沈亦棠在围裙上擦蹭干净,搂着朝她走来人的细腰。踮起脚把下巴靠在对方的肩上,嗅闻着那人身上好闻的沁香,她吻了几下她的脖颈,撒着娇,“我一起床没看到你。”“没什么事,出去了溜达了一趟。”沈亦棠正说着转了个方向,“哝,顺便买了一捧花。”方瑾文抱够了,轻轻松开手,目光注视到那瓶娇艳欲滴的花朵。客厅早已不是之前那般随性空旷,米黄色的地毯上是舒适的皮质沙发。正对着的墙面被她用来做成幕布,触手可及的地方低袭着零食柜。方瑾文爱电影,也爱看书。闲暇时间,沈亦棠也终于不再只是坐在那手臂尺寸的咖啡桌上,沉思地望着那不知道看了多少次的风景。这一小片温馨而又简单的小地方逐渐变成了两个人共享的精神乐园。她们在这品酒,观影,看书,贪欲。而现在,她们共同团缩在沙发上,默默地赏花。不知道今晚第几次抚摸过对方蹭过来的脑袋,方瑾文无奈地嗔了沈亦棠一句:“沈大师,你今天粘人的过分。”被不痛不痒的指责了一番,她也只是稍微坐直了身子,并不反驳,语调悠悠道:“明天我要出差一趟,三天就回来。”这消息来得突然,惹得方瑾文一怔,但也没多想,“去哪?”“敦州。”她诚实道,“我会尽量快点回来。”“要记得带礼物!”方瑾文故意要求道。“会的。”脑袋轻轻撞了下对方的额头,“要记得想我。”由于接下来的三天都不能见面,两人有意识又或是无意识地拖缓上床休息的时间。随意地点开一部电影,她们靠坐在一起慢悠悠的看了起来。冗长拖沓的剧情让人枯燥乏味,昏暗的拍摄光线引得人不住走神。飘忽的视线骤然对上。忘记了到底是谁先主动。柔软的吻落了下来。一下又一下,转瞬即逝。情动之时,顾忌身下的人还要工作,方瑾文只是克制的吮咬过对方的锁骨,便打算手下留情。哪曾想就算是被做到眼泪婆娑,染红眼尾。这人还勾着自己的手,不厌其烦地清洗过上面沾染的痕迹。指尖被对方的尖牙刺过,传来一阵心悸。方瑾文把持不住地掐着沈亦棠绯红的脸颊,恶劣地骂了她几句,俯下身,抬了下她的腿……电影里跌宕起伏的对话声变成了暧昧的背景音乐。这场毫无节制的荒唐结束时,电影早已落幕。夜是那样浓重的黑。耳边是对方规律的呼吸声,沈亦棠姿态有些别扭地强撑着起身,穿戴好衣裳。鞋跟在木地板上发出微弱的哒哒声,将手里的信放在床头柜上。她微微弯腰把熟睡之人蹬开的被子掖好,吻过那人的发丝。“晚安,睡个好觉。”希望你的梦里有我。--------------------第31章 短剑待到沈亦棠不急不缓地与阿肆汇合,那家伙早已晃荡着腿,坐在门外的大石头上等候多时了。不满于对方的磨蹭,阿肆抱怨道:“怎么还迟到了呢?”“中间有事情耽搁了。”边说着就把手腕上戴着的手链脱了下来,递给了面前的人。原先吊儿郎当的人在看清楚那是什么的时候,接过东西的手指微微颤动,不可置信道:“这是我给你的水晶?!”沈亦棠不明所以地挑着眉头,很镇定地点了点脑袋。捏着手链的手指甩了甩,满腔的无力堆积在胸口。憋了又憋,阿肆很无语地笑出了声,“我的祖宗,你知道借我的人如果知道我把他的宝贝水晶给大卸八块了,你下次再和我见面就是你被方瑾文给送走的那天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