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平静的插手站在原地,看着在她面前毫无形象滚来滚去的阿肆,她纤长的睫羽轻颤,遮盖住眼神中透出的一丝心虚。她很不走心地试图安慰面前的人,“说不定你把东西还给他的时候,他说不定还会挺喜欢水晶现在的新造型。”“不会的,他只会把我的脑袋摆在他的宝贝水晶前面当贡品。”发泄够了心里积压的情绪,阿肆很优雅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算了,死者为大。自己和一个快要半截入土的人计较什么呢。将手里那面目全非的宝器拿上,他们终于搭上了这一天的小尾巴,坐上了去敦州的航班。偏头望去,大片白云低压在下,隔着一隅铁窗,天空也暂时变成了一副层次分明的油画。这个时间点的航班实在是有点尴尬,所有人都在闭目养神,空气仿佛都被凝固住了。在家睡了很长时间,沈亦棠现在反倒一点睡意都没有。百无聊赖的把玩着手里的手机,手指却鬼使神差地点开了相册。她仔细且缓慢的翻过每一张方瑾文为主角的照片。突然,一种心悸和心脏剧烈收缩的酸胀感包裹住了沈亦棠,她满面潮红的收起手机。一旁经过的空姐注意到沈亦棠的异样,还以为她身体不舒服,低声询问她是否需要帮助。缓过劲来的人谢过空姐的好意,克制地攥紧拳头,尽量让自己不去想那种战栗的兴奋。怎么办,只要想想杀死自己的人是方瑾文,突然就觉得无比幸福。*到达敦州,三天中有两天的时间都在迷路。“不对啊,我记得是在这个方向。”阿肆心虚地挠挠脸,没敢马上转头告诉身后的人自己又走错了。望着面前那人顿住的身影,沈亦棠不用猜都知道这人又走错了。被它磨得都没脾气了,她干脆找了根粗大的树根坐下。从他们那去敦州的路程不算太远,她原先以为是因为青藤剑也许藏匿在一个荒无人烟的深山老林,找到还需要花大功夫。现在她终于想明白了。想必是阿肆早就料到自己会忘记宝器的目的地,为自己的不靠谱早做基础。习惯性的掏出自己口袋里的手机看了眼时间。下午16:48。再找不到青藤剑,他俩想必又要在树上睡上一觉了。莫名的,沈亦棠心里涌上了些烦躁。已经快要过去三天,这破地方一点信号都没有,连电话都打不了。方瑾文对于自己的杳无音讯肯定着急坏了。“你再认真想想,那个地方到底在哪里。”从自己站立着的树枝上跳了下来,阿肆凝神思忖了一番。“当年为了防止丢失确切位置,我把另外一块水晶与剑一同封存了起来。只要我手上这块还有能量,那它便会引着我们过去。”“有两块水晶?”“是啊,当年那人给了我两块双生水晶。”阿肆叹了口气,目光中盈满了疑惑,“可不知道为什么,我手里的这块一进入这块区域就失去了准头,能量四散了开来。”鼻息间满是森林中独特的草木味道,耳边此起彼伏的传来不知名鸟叫。闭着眼,沈亦棠站起身,张开了手臂。沉寂无比的山林像是映衬了某些召唤,隐隐晃动了起来。将额头抵着自己面前的那棵高耸入云的大树,淡绿色的光在沈亦棠周围发散开来。直至她睁开眼,山林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原先还是人形的阿肆不知何时变回了原型。毛茸茸的狗尾巴慵懒地摇晃了几下。没有多废话,沈亦棠朝着左手的方向走去。就这样问过了沿路上的树木,他俩跌跌撞撞的终于赶在天黑前找到了目的地。“诶!居然会是这的吗?”目瞪口呆的望着那粗壮到像是一堵墙的树木,她释然了。终究是植物,也是会生长变大的。那年种下的小树苗已经在这个森林扎根,遍布几十米的范围了。在万年不变的地方住久了,它都忘记这世上活着的生物长大是弹指之间的事情。将水晶摆在手心中央,阿肆嘴里念叨着咒语。深藏于其中的另一块水晶感受到了召唤,破土而出。浓郁的土腥味席卷而来,沈亦棠伸手抓住飞驰而来的那另外一块水晶,抬腿走去。约等于两人高的木棺中乍一眼看空空如也,别说什么青藤剑,就连杂草都没长一根。“里面什么都没有,不会被偷了吧?”沈亦棠问。“这些年应该没长大多少……”阿肆喃喃道,“要不你跳进去找找?”从背包里掏出便携性手电筒,沈亦棠利索地翻身而下。逼仄的密闭空间引得人呼吸不畅,蹲在地上摸索了一番,她在一片昏暗中摸到了一个质地坚硬的东西。强光刺眼,沈亦棠也没来得及细看,捎上东西爬了上去。开阔的视野里,灯光没有在木棺中那样扎人。等她看清手里的东西,沈亦棠的眼皮跳了跳,“这不会就是传说中的青藤剑吧?”对方的语气耐人寻味,阿肆探头看去。一把与人手臂般长度的木剑很朴素的躺在沈亦棠的手上。剑柄上没有过多的装饰,与素日里木匠学徒练习出的作品并无差距。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