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生口里的脏话一直没停过,一边骂还一边试图脱衣服,扯着自己的衣领反复说着极度不堪入耳的话,陪着孩子的应该是他爷爷,摁着他的手想要阻止他脱衣服,又想捂住他的嘴让他不要再骂,一时间既忙乱又尴尬。
而这一处的闹剧把旁边的几个孩子都吓到了,一个女孩儿突然挣脱了妈妈的监管,冲到课堂的空地中走起了正步。
另外两个孩子,一个突然开始拍打起桌面,令一个则尖声笑了起来。
整个课堂顿时一片混乱。
冼漓被这一幕弄得云里雾里,他也不知道如何哄这些孩子,只能开口去问余容:“怎么了?”
“喵喵喵喵喵。”那个男孩儿刚才想摸我,结果一上手他就揪我的尾巴,你看他手里,现在还抓着我的毛呢。
余容挂在风扇上诉苦。
冼漓看过去,果然见孩子手里抓着一缕黑白色的毛,顿时心里一阵发麻,觉得自己收起来的尾巴都隐隐作痛。
每一个小组分配的看护老师和陪伴的家长们却对此情景早已习以为常,家长们负责安抚自己闹起来的孩子,一个年纪大一些的微胖的老师则走到男孩儿那边温柔说道:“小小你可以停下来吗?你是不是想和小猫咪道歉啊?”
叫小小的男生仍自顾自骂着:“砍死你,砍死你。”
周虹霞面带愧色地向冼漓解释道:“这个孩子在语言表述上比较混乱,他知道自己伤害了小猫,却表达不出来,只能不断重复脏话代替。”
这个代替方式太吓人了吧。
冼漓看着面色狰狞重复着要砍人的话的男生,实在说不出什么来,又心疼被薅了尾巴的余容,只能先不去管男生,对着风扇伸手,让余容跳到了自己怀里。
“还疼吗?”冼漓小心地问道。
“喵。”不疼了。
余容在冼漓怀里摇了摇头,但显然是被吓到了,缩成了一团不愿意再出去。
“那个……”冼漓看了一圈,找到了在拍照的岳汀,道:“你先别拍照了,余容吓到了,你抱一会儿她,让她休息一下。”
其实不光余容这一组出了问题,其他三个小组的孩子们或多或少都在发出奇怪的声响,有大笑的,有不断鼓掌的,还有一个孩子抱着霜花的脖子不住往她怀里钻,让霜花苦不堪言。
冼漓环顾四周,只有和花莉互动的女孩看起来还正常些。
女孩看起来十二三岁的样子,拿着一个冼漓他们提供的小梳子给花莉梳毛,手法轻柔,看起来花莉还挺享受的。
陪女孩儿的是她妈妈,坐在一旁,看着自己的孩子不自觉地泛起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