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你也会休息得很好,我保证。” 沢田纲吉或许预见了即将发生什么,他睁大双眼,瞳孔都因惊惶而微微收缩。 未成调的呼唤被猝然堵回,沢田纲吉不敢置信地捂住嘴看着强势地掰开他双腿并匍匐于其间的迪诺,大脑像是被人当头一棒而变得一片空白。 泥浆咕咚沸腾,上涌冒泡,又因空气的细微震动而脆弱碎裂,炸开四溅的污水。 “不要、那很脏……” 潮热的蠕动顷刻间就让沢田纲吉丢盔弃甲,他脚趾蜷曲,想要闭合双腿但被迪诺抵住了内侧。 沢田纲吉一直很喜欢迪诺的头发,尤其当那些金色的发丝沐浴在阳光中也染上暖呼呼的温度时,会让人想起晴天下刚晒好的被子。 迪诺的眉尾眼角被微微向后拉扯变形,显得狭长而锐利,他顺势抬起眼帘,紧紧盯着沢田纲吉?称得上是崩溃的神情,观察着青年因自己而发生的每一次痉挛和晃神的空白。 不用看也知道被紧箍的腿弯会留下多深的指印,不用听也知道下面被污染成了怎样的一片狼藉。 沢田纲吉越发瘫倒在柔软的沙发里,仿佛被浓厚的、泛着泥土腥臭的沼泽吞噬,他为自己难以自持发出的哭喘所溃败;战栗间,青年再也看不清迪诺的神色,像是有蓬软绵密的青苔从阴暗的霉味里滋生而出遍布警探面庞,而后慢慢地将表皮的组织剥落腐蚀,露出底下生锈破败的机壳。 迪诺抬起头来,用指腹拭去嘴边的残余,而后爬上沙发拥住仍然缓不过劲的发小,两人就这么汗涔涔地挤作一团,共享咸湿的空气和体温。 迪诺很清楚,自己其实对沢田纲吉抱有一种长久的恐惧,尽管这并不为人所知且听起来匪夷所思;恐惧之所以会诞生大多源于无知和无能,而对他来说,沢田纲吉恰恰是最难以看透的,也是他最无力又最不愿改变的存在。 夸奖我吧、收留我吧,渴望我吧……! 闭上眼,下潜、再下潜,不融于水的回忆填灌口鼻;迪诺开始感到那些从沢田纲吉身上窃来的热量正一点点的流逝,就像时间,又像最不值一提的生命。 迪诺只有死死抱住沢田纲吉,只有继续与他紧紧相依,似乎才能挽回些许作为活物的温度。 有时候弄得太晚了,他干脆就合衣侧躺在迪诺并不宽敞的病床上凑合一晚;一如现在,依偎着怎么也捂不热的冰凉躯体,倾听着仿佛日渐微弱的呼吸,什么也不想,就那么疲惫不堪地沉沉睡去……睡去。 自从迪诺选择往公安发展后,沢田纲吉时不时就会收到医院的来电;每每他火急火燎地跑去病房都会发现人其实没什么大碍,至少远没有达到电话里那种听起来即将一命呜呼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