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国是政教合一的神权宗教国,从建国起就一直富裕强盛,少有流离失所的流民,更罕见乞丐的身影,以前朱国贵族子弟也大多家教严谨,家长们也甚是爱惜羽毛,哪里容得了子女们如此张狂放肆,可如今你看……」抬手指了指窗外,肆无忌惮,横行霸道的贵族子弟,面黄肌瘦,面容麻木的乞丐流民,朱焱边叹息边不断摇着头。「国不国,家不家,臣不臣,民不民,恐怕……离覆灭不远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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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呵!小火儿,难道忘了你是昏君,哪里管得了那麽多闲事?自然有那群贤臣良将,为你分忧解愁,你还是老实地待在宫里,继续当你逍遥自在的昏君比较好。」姒燊偷偷开启天眼打量了朱焱一番,发现他周围有七彩霞光四射,身後有展翅腾飞的金凤,乃是真凤护体之象,不太像是气数将近的样子,也不再为他担心,还笑吟吟地开口打趣。
「……也不能任由他们,把我们朱氏千年多的基业,就这麽败个精光吧?总得给儿女们留点什麽啊?」不满地白了他一眼,朱焱那双蒙着一层烟雾般的天青色眼眸中,闪过一抹怅然,语气中含着淡淡地无奈与伤感,低声说道。
「呵呵!孤不相信你没有任何准备?」发现朱焱似乎很认真,而这番抱怨又已非第一次,看来他的确是想做些什麽,只不过好像进展颇不怎麽顺利,一直搁在心里无人诉说,心里觉得憋屈难受,今儿个看到自己,又提及此事,才会有将心里诸多的抱怨与不满,统统似滚滚洪水向他倾泻。
「唉!当然有,只不过进度委实太过缓慢,也不知我能不能等到那一天。」朱焱不由得悠悠轻叹了口,微蹙的眉宇间又添了几分愁思。
「又胡说,你如今才三十出头,身体又健康,无病无痛,哪里会活不长久?」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姒燊沉声训斥了一句,说实话姒燊打从心里就不喜他说这些个不吉利的话,感觉让人胸口发闷堵得慌,而且还总有种好似不详的预兆。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祸夕旦福,人若倒起霉来,就是喝凉水都会塞牙。」浑不在意地耸了耸肩,有几分吊儿郎当味道的朱焱,似自嘲又似无奈的说道。
「你……」发现朱焱意外的有些沮丧,让姒燊忧心不已,可还没等他开口相劝,店小二恰巧此时敲门而入,将佳肴美酒摆满桌子。
趁着上菜的功夫,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姒燊发现朱焱两鬓有些斑白,细细的皱纹也悄然爬上了他眼角,朱焱的确是老了,已不复青春年少,感觉心有几分酸涩,又有几分忧心,更害怕终有一天会失去他的姒燊,鬼使神差地拿出装着回春不死药碧玉匣。
「燊,我们不要再谈那些个令人心烦的事情,来……我们尝尝这家酒楼的特色菜,想来不比宫里的御膳差,说实话我不怎麽喜欢宫里膳食,说咸不咸,说淡不淡,温和得一点味道都没有,再加上从御膳房端来就已经凉了一半,等一道一道试毒送上来,就连另一半也凉了,我几乎吃了三十多年的冷饭。」心有不满的朱焱,嘴里是抱怨连连,边拎着酒壶将姒燊面前的酒杯斟满,边好奇的问道。「来……尝尝这个,它应该就是我们朱国最着名的酒——凤凰血。噫!你手里拿的是什麽?」
「回春丹,很温和的药,能够令人恢复青春,对你极有益处。」有意无意地弱化了药效功能,姒燊随手将药融於酒中,暗红色酒转眼间变成乳白色的液体,一缕沁人心腑的淡淡清香,弥漫整个雅间,令闻者顿感神清气爽,不用解释就知道绝非凡品。
「这个……」皱皱眉,朱焱有些担心药效太强,怕自己无福消受,谁让姒燊恐吓了他不止一次,以至於如今只要一提及他的灵丹妙药,就总有种胆战心惊的恐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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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喝吧!没事!」将酒杯递给他,姒燊示意他喝进去。
「……」迟疑地端起酒杯,老半天後才愁眉苦脸地一饮而入,清香瞬间满口四溢,朱焱只觉得一股人流顺着喉而下,精神不由为之一振,有种说不出的舒服,整个人轻飘飘地,就好像快要脱离地面,飞起来了似的。
「唔!」就在朱焱沉浸玄妙的境界中,狄与癸好奇的眼神也一直追着看起来明显年轻几分的朱焱转,没有人发现姒燊身体轻颤了一下,淡金色的血顺着他嘴角滑落。
帮人逆天改命,是会受到上天的惩罚,就算姒燊是天神,该受的罪一样也不会少,姒燊并不怕天罚,肉体强悍,心性坚韧的他,也不畏惧任何程度与形式的天劫,就是会觉得很不爽,尤其还是趁他不注意时突然偷袭,刚刚险些受重伤,因此姒燊不爽到了极点,心里暗自考虑要不要给这空间的劫神一点厉害瞧瞧,否则真以为他新任杀戮之神比较好欺负。
「好舒服!谢谢你,燊。」感觉浑身疲惫,无论是来自肉体的,还是精神上的,全都一扫而空,张开天青色的双眸,喜笑颜开的向姒燊,开口道谢,
「不必,你与孤相交多年,不过是送你一枚小小的回春丹,又何须道谢。」考虑了半天,本不想就这麽轻易甘休的姒燊,猛然忆起面前之人,似乎也非常人,他是朱国的真凤帝王,自己更改了他一个人的命运,也就意味着将整个朱国的命运同时修改,难怪会是降下心劫。
「你……算了!」看姒燊不耐烦的样子,相交多年以朱焱对其的了解,能猜得出他不喜欢在这个问题上打转,随即换了话题。「来,我们吃菜,等一会儿用完午膳,我们去凤凰山转转吧?听说那是神山,我一直也没有机会去看看,也不知道哪里还有没有凤凰?」
「就算有,你也看不到。」优雅地夹着菜,姒燊慵懒地笑了笑,轻声打趣道。
心里却暗忖,自他降临之後,一直都感觉不到凤凰一族的精神波动,估计如今凤凰山已经荒废,凤凰一族已经迁移一空,也难怪朱国这些年来,天灾人祸不断。
「为什麽看不到?!我可是拥有着凤凰血脉的朱国皇室後裔啊?又怎麽会看不见凤凰?」简直难以置信的朱焱,稍微压低嗓音嚷嚷道。
「你们朱国皇族经过长久岁月的血脉稀释,如今纯血统的族人,恐怕已经少之又少,甚至可以说到你父亲那里就截至,已经没有了,就连你……如今朱国的一国之君,血统也并不纯正。」优雅执箸吃着菜的姒燊,指了指朱焱那双天青色的双眸,慢条斯理地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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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能不能看到凤凰,跟血统纯正不纯正,又有何关系?」朱焱不禁有些恼怒,想来任谁自幼就被教导说自己有凤凰血脉,乃是神之後裔,并引以为傲的人,忽有一日被说成血统不纯,都会情不自禁恼羞成怒。
「血统不纯自然就进不了凤凰结界,也看不到凤凰,除非……」见随着他的话语,朱焱脸上的失望之色越见浓重,有些於心不忍。
「除非什麽?拜托燊,你快说啊……」放下手中玉箸,起身窜到姒燊的身边,抓着他手臂像个孩子似地,吊在他地身上,不断摇晃着他的手臂,哀求道。
「除非……」强忍着眼底的笑意,这次却是故意顿了顿。「唔!还是算了吧!有些不切实际……」
「什麽啊!你快说啊!除非什麽?」胃口被吊了起来,朱焱又怎麽能甘心。
「除非……孤出面,否则……」
「啊!燊,你真的能够让我看到凤凰吗?」
「凤凰算什麽,就算是你想看苍龙,孤同样能让你如愿以偿。」
「真的吗?」
「当然,你也不想想孤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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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哇!苍龙耶?!传说不是已经消失了吗?」
「呃!可能召唤真身有些困难,不过……若是想看个幻影,还是很简单的一件事。」
「哦!可我想看真正的苍龙啊?你能不能……」
「这个……其实……孤认为……」
「……」
嘴张得老大,满脸蠢相的癸,觉得自己下巴有脱臼的迹象,眼前这位像条摇着尾巴,上蹿下跳,谄媚讨食的小狗,紧紧扒在人家手臂上,不断发出女人般惊呼尖叫的男子,就是他那位私下里总像是患有面部神经瘫痪症,不拘言笑,八风不动的主上?他不会是看错吧?
狄却将视线钉在了凭空出现的那位男子身上,他的出现委实有些蹊跷,陛下的寝宫表面看上去有些松懈,实际上是内紧外松,戒备森严,除了少部分有意放过的明桩外,整座宫殿基本上都掌控在他手中。
而这位陌生男子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呢?
还有他的气质与言谈举止,皆处处透着与生俱来的尊贵及威仪,完美无暇的五官,就彷佛是天神亲手所雕琢,就连素有朱国第一美男之称的陛下,那张令无数人妒忌,俊美无铸的容貌在他面前,也都只能勉强称得上是清秀而已,可见他的外貌是多麽耀眼夺目,令人移不开视线,再就是他那双与众不同的尖尖耳朵,看起来不怎麽像人类。
还有他那令人狐疑的自称——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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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孤,寡人,朕,都是只有一个的意思,只有那些万万人之上的帝王才会称孤到寡,如此谦称。
例如自己那位陛下,平日就喜欢自称寡人,只是不知为何面对那位陌生男子,他却一直都只是我,全无任何傲气可言,反倒是那男子,句句孤不里嘴,一派霸气十足的姿态。
还有他们两人看起来彼此异常的熟悉,一来一往无话不谈而且默契十足,怎麽看都不想是才刚相识不久,甚至有种他们似乎已经认识了十几,二十年,彼此关系非常深厚的感觉。
难道他们真的认识了很多年了吗?
可是……这不可能啊?
自己是陛下的贴身侍卫,几乎时时刻刻不离他左右,若是他们两个认识,自己不可能全无所觉啊?
虽然他也知道,陛下寝宫内似乎真隐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可是在无数双眼睛的监视下,陛下的寝宫里早已被人查得个清清楚楚,几乎是没有什麽秘密能够藏得下,自然也就藏不下这麽大一活人。
所以……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就算是想破了脑袋,依旧是想不通,常年面无表情,冷静如山的狄,此时也是一副愁眉苦脸的表情,两条过分秀气的细眉纠结在一起,难分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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