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了绝了,今天最大的赢家是晚哥,鼓掌。” 水晶球没有被捡起,甚至没有被看见,就被一脚踢到了不起眼的角落里,再也不会被注意到。 仿佛跟自己过不去,云芷自虐般不肯挪开视线。 云芷踢开脚下歪倒的酒瓶,酒瓶里还剩余的液体晃荡着,在地面延伸出一条水渍,直到瓶身撞到曲晚的脚才停下。 曲晚撑着沙发边缘坐直了些,低低地笑声从她喉间传出,她朝云芷伸出了手。 说完,她抬起手欲抱住面前的人,云芷却看也不看地按住她的手拦下,无波无澜道地重复刚才的话:“要回家吗?” 云芷的恍惚越来越严重,眼神开始失去焦距:“我不喜欢这。”这算是她第一次在曲晚面前明确地表达出自己的喜恶。 云芷怔住了,胃中翻涌的感觉突然间强烈起来,熟悉又温暖的怀抱却没有让她的痛苦减轻半分,她将指尖的颤抖紧紧攥住,屏息着企图阻止污浊到令人窒息的空气进入肺腑,却只是徒劳,反而因为无法呼吸,意识变得更加混沌。 耳旁依旧是嘈杂的音乐,妖艳的红裙晃得人头晕,她堪堪稳住摇晃的身体,视线所及的边沿出现了一个酒杯。 云芷已经看不清他们的脸了,却也猜到此刻他们的神态一定是不屑与轻蔑的。 她瞥了眼酒杯,伸手接过,不知哪个角落传来一声嗤笑,她站直了身体,将酒杯送到嘴边,仰头将烈酒灌入。 她不禁一颤,呼吸骤然错乱,一阵腥气便发了疯似的涌上来,逼得她猛地将头垂下。 她喘了口气,抬手抹去飞溅在脸上的酒液,又顶着那一双双看好戏的目光,将杯中剩余的红色液体一口口咽下。 她将空酒杯放下,视线晃到了桌上盈满酒的杯子上,意识不清地伸手去拿。 头皮突然传来撕扯的巨痛,她不得不仰起头来,呼吸因这个动作变得更加艰难。 被称为周爷的人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却是心安理得地承下了这个称呼,还装作大度地摆了摆手:“啊哈哈哈哈,人没喝过这么贵的酒,我们大方一点请一次客又怎么了,亏人家今天卖力给你们找乐子。” 等你玩够了 “周爷我一向说话算数,你喝得我满意了,这合同我自然就给你了,一会自己去捡吧。” “先等等啊,”周爷端起了面前的酒杯,食指摩挲着杯口,“你刚才这么念着这酒,我就赏给你喝吧。” “好像还缺点什么,”周爷托着下巴打量着,“诶有了,缺点点缀。”语落,他端起一盘被用来装瓜壳的果盘,倒在了她的头上。 “怎么不说话?” 她错身准备离开,却被曲晚抓住手腕一把拽了回来,她仍然保持着头部偏斜的姿势,避开那目光,因为直觉脸上的笑容快要维持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