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不能让曲晚在山上过夜。 云芷脑子轰然炸开,报道后面说了什么,她根本听不进去,只是本能地将油门一脚踩到底,飞速行驶的汽车冲撞出两堵水墙,在大雨和夜幕中延伸。 到了山脚下,警戒线还没有拉起,看来救援队还在路上,云芷无视了电台里禁止上山的警告,驱车往山上赶。 若是让山上的那群人见了,恐怕会误会云芷和他们是一样的人。 云芷下了车,孤身站在暴雨中,看了眼身后,一片漆黑,救援队迟迟未到,又看了看手机,没有任何信息的回复。 坍塌的山体土层柔软,踩一脚就得陷进去,混了水的泥土吸附力极强,需要用尽全身力气才能将腿拔出来。石块大多不是固定的,看着牢固,但碰一下就会滚落,云芷爬得很吃力。 云芷没有稍作休息,捂着可能脱臼的手腕马不停蹄往山上跑,弯弯绕绕半个多小时,终于看见了俱乐部色彩丰富的灯光。 俱乐部是一座巨大的木屋,炫彩的灯光还有狂欢的音乐将冰冷和不安隔绝在外。 云芷放开了捂着手腕的手,低头看着一身的狼狈:“没事就好。” 坍塌的山体已经被赶来的救援队清理干净了,云芷和他们保证好了一会,才获得了自己开车回家的权利。 这是她入睡最快的一次,却没能一觉到天亮,半夜就被热醒了。她像是被困在太上老君的炼丹炉里,被烈火炙烤着,被热浪冲击着。 云芷知道自己发高烧了,她挣扎着拿到了床头柜上的手机,打开了通讯录,最上面的一个联系电话是曲晚的,云芷没有停留,直接往下翻找到了“唐林”,但看到了手机上显示的1:47,她又毫不犹豫熄灭了屏幕。 她现在仿若一个被丧尸病毒感染的患者,马上就要被同化,全身不遂,不听大脑的指挥。 寒冷的夜风吹不散她体内的热,手脚却越发冰凉起来。 司机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发出了一声真心实意的“我去”,一脚油门轰了出去,不由自主又看了她一眼:“医院是吧?小姑娘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司机不可思议道:“看不出来啊,说你是学生我都信。” “你是外出务工吗?”司机见她病成这样,还是一个人叫车去医院,以为她不是本地人,自己一个人在外打工,家人不在身边。 伺机收回看着后视镜的视线:“对象呢?这么漂亮的妹子,如果不是没想法不可能还单着吧。” 司机啧啧两声道:“不靠谱。” 再一次被迫醒来是因为强烈的口渴,她手上刚有一点动作,手腕处就贴上来了什么冰凉的东西,制止住了她:“呦呦呦!别动,针!小心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