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湛秋还是都拍下来给沈清慈,[这几把应该不是吧?]沈清慈是忙完以后统一回复的。[5月,十几号左右,837号房。][不是。][我住处这边暂时没有,我后面再问问。]湛秋又直接给张成帆打电话,也不管这个时间点她是在休息还是开会办公,“我之前开的那辆车呢?”“处理掉了。”张成帆在工作,她回答完后,又紧接着跟别人说话。“我车上的东西受损了吗,现在都还有吗?”日理万机的总裁对大小姐的小事也不敷衍,“车上有东西受损,但是我没让丢,都收在家,你那边的地下储物间。”“哦,那我明天回去看看。”“找什么?”“一把雨伞。”张成帆笑了,也习惯了,“非得要那一把?”“那把是我问别人借的,我才想起来,得还人家。”湛秋对之控诉道:“失忆真的不好。”“瞎说,那哪叫失忆,就是忘了点事,刚好给脑子做垃圾清理了。”张成帆不当回事:“找不到就陪人一把新的,给钱也行,不要为这点事胡思乱想。”“知道了。”湛秋也不想胡思乱想,只是不接,哪有清理空间把好不容易存的限制级影片给清出去的道理。想想还是觉得亏。隔天她一早就回了趟家,储物间里找了一圈,没看到影子。她知道,这事从现在开始,就没她想的那么容易解决了。不过她也不畏惧担责,敞亮地把这个情况如实同步出去,承诺自己会好好继续找,争取早点想到放哪去了。对方没有理她,湛秋也没纠结,该上班还上班。别人借给她的东西,她不会随便丢掉,可两边家里现在确实没有,那就在别处了,但遗失的可能性更大。如果真的没了就只能赔,哪怕人家不想要钱。这个事她记着问东问西,跑来跑去,只是因为她上心,但不意味着真会影响到她,消耗到她。几乎没有事情可以。她丢过的东西比这贵重的也多了去,犯不着为物件本身伤心。她只是不想对方失望,不想丢掉跟对方的联系。晚上刚过七点,天色已经黑透了的时候,她看见了她期待的顾客。本来以为短期内不可能看见她了,谁知她今天就来了。这是意外之喜。“今天会员日,买一送一。”湛秋笑说。沈清慈刚下班,心情算不上好,湛秋说两处家里都没找到,眼下也只能等她去想了。还不知道哪天才能想起来。“今天是想买什么还是来看我的?”湛秋直接问。赵瑕在边上呆住了,心里有数,选择默默走开。“你用不着我天天看。”沈清慈说:“拿个三明治吧,有推荐吗?”“你还没吃饭吗?”“刚从公司出来,也没胃口。”湛秋出去,跟着她去挑选,不大赞同地说:“这样怎么可以,工作之后应该好好吃点东西,这么冷的天,你又很瘦。”沈清慈好整以暇地打量货架里的食品,“这些也还行。”作为优秀员工,湛秋几乎试吃了店里所有的东西,是不难吃,但她现在认为沈小姐不应该吃这些。“别挑了,现在时间还早,你不如去我家吃。我家就在附近,我姨在呢,你想吃什么都可以立刻做。”沈清慈侧目看了她一眼,发现她不像开玩笑,也没有说客气话的意思。目光微动,问:“家里有人还要请我去?”“这跟家里有没有人有什么关系?”湛秋想了下:“你社恐吗?我可以让她把餐食备好,人进房间,你用不着跟她交流。”沈清慈都不知道她是真单纯还是装的,跟她没什么可说。“好意领了,不用了,我吃什么都一样,肚子饱了不就可以。”“那怎么能一样。”湛秋凑近了些跟她说话,想说服她。她的三餐都被营养师搭好了,平时由*阿姨做,定期也有专业厨师来烹饪,虽然能吃三明治、薯片,但不认同“肚子饱了就可以”这种话。安全距离被入侵,沈清慈不大自在。两个人上一次这么近说话,还在湛秋想不起来的那段记忆里。于是她侧过身,想与湛秋面对面隔开距离。侧身时肩膀蹭着湛秋的衬衫衣襟过去,最近时脸与湛秋相隔咫尺,湛秋屏住呼吸,甚至能在光照下,看见她脸上细小的绒毛。湛秋下意识伸手,快要触碰到时,又及时收回。轻声跟她说:“头发。”她说话声音温柔,轻灵,像音符一样,沈清慈机械式地抬手,把脸颊上的几根发丝撩到耳后。没由来的氛围和近距离干扰,让她心里忽然就乱了。她以进为退道:“就不去你家打扰了,既然你不想我吃这些,我想到附近有家粥店很滋养,过去点一份就好。”“你想吃粥吗,如果不是因为你要上班,请你也可以。”她虚伪道。谁知道湛秋非常爽快地答应了,“我想吃啊,没事,请假就好了。”沈清慈僵了下,“请假不方便吧,改天……”“店长,我请假了哈。”湛秋朝那边喊。赵瑕直接高声答应:“好,去吧,这会不忙。”沈清慈:“……”“我们走吧。”湛秋笑得很开心:“我最喜欢喝粥了。”出门之前,她套了一件灰白色的薄款棉服,随手戴了一顶冷帽。她甚至没怎么整理,已经把帽子戴出了别样的感觉,是那种走在路上别人会忍不住要链接的场面。额头被覆盖以后,余下的五官更是显目,精致冷艳,一道笔挺的鼻梁恨不得撑起她整张脸的分量。初见是在夏日,只知道她穿裙子漂亮,修长的四肢都舒展开来。那时候想象不出来,有人套着棉服,戴着帽子也能吸引一路人的目光。坐进车上,沈清慈才问她:“你一个月工资多少啊?”湛秋对着暖风口吹了下手心手背,想了想,随口说:“好像是四五千吧。”沈清慈淡笑:“好像?对自己的收入情况这么不了解?”“因为我才来不久,还没第一次发薪,平时又有不规范被扣工资,所以不能确定具体多少。”湛秋找好了理由。“这样,我还以为你不缺钱。”沈清慈直接试探。她上次发来的置物架里的伞,恐怕任意一把都要比她一个月的工资高了。之前随手拿出来的镜子也是,尽管她自认为很聪明地遮住了镜面上奢侈品牌的logo。湛秋义正严辞:“哪有人不缺钱的。”沈清慈又笑:“也对。”湛秋本以为她今天会不开心,因为自己没能找到伞,但她今天却很爱笑,还邀请自己去吃晚饭。虽然她邀请完后退缩了,一定是怕带给自己困扰,但正因为这样,湛秋才怎么都得陪她去吃饭。不想让她再失望了。“你工作是为了挣钱,还是别的呢。”沈清慈继续套话。认真想了想,湛秋决定告诉她实情:“挣钱当然也重要,主要因为我出院以后的记忆有点碎,虽然在慢慢恢复了,但还是容易一片空白,老是走神,我就想找点事做。”“明白了,体验生活的大小姐。”湛秋不想她这样看自己:“才不是大小姐,我很热爱这份工作。”“我看出来了。”“怎么看出来的?”“你爱笑,不爱工作的人上班时是一点都笑不出来的,像上坟。”“比如你吗?”“我不是,我很爱工作,但天生不爱笑。”她把湛秋都给说笑了,两只手腕没抬,手掌分别快速地轻拍大了几下大腿,“没关系,你笑不笑都好看。”“你以前也这么夸过我。”果然无论失忆与否,性格还是没变。“真的呀?”湛秋觉得好奇:“我还夸过你什么呢?”“其他不大方便说,十八禁。”湛秋顿时失语,其实还是想听,但不好意思再说了。也没敢再看对方。沈清慈的车里非常干净,像买来就是这个样,一点没变过。上一次看见她开车,湛秋是个路人,发觉她开车时很迷人,又不会太冷漠。现在坐在她的车上看,果然是这样。这种相处的进步,让湛秋再度明确一件事,对方不可能不喜欢她。慢慢放松下来,没犹豫就问:“我昨天一直想,你当时为什么要跟我做?”沈清慈无端被呛住,干咳两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