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祝月魇站在天帝侧面约三步远的地方,见魔气被破,她便没有再强行硬刚,甩了甩手,直截了当的朝着天帝冲了过去。创世神神格之中蕴藏的武器并非她用惯的那一把,她没有任何犹豫,召着最后一点魔气回到了手掌之中,凝成了一把通体乌黑的轻巧匕首。那匕首带着一往无前的雷霆万钧之势,只是一招便将防守不及的天帝腹部划开了一道颇深的口子。月魇的眼神之中带着刻骨的寒意,她寸步不让的盯着天帝的双眼,手下半点拖泥带水都不曾有的将匕首朝着他的心口刺去。就在那把匕首已经刺破天帝身上的华衣之时,他眼神一变,腾出空来的左手死死的抓住了月魇拿着匕首的手腕:“是什么错觉让你以为你杀得了朕?”月魇没有应声,咬着牙将匕首不断的靠近着他的胸口。“痴心妄想!”曾经月魇最为熟悉的神力透过天帝抓住她的那只手腕不断的侵蚀着月魇的肌肤,不消片刻,鲜血便大量的从她的手腕开始向下流淌。月魇半点犹疑都不曾有,反应迅速的勾住了他的下盘,一推一勾,利落的将他整个人都推了个趔趄。趁着这个机会,她的手腕灵活的一翻,从天帝的挟制中脱身了出来。下一秒,雷神和曼珠沙华见缝插针,带着酝酿已久的力量一左一右同时击中了天帝。巨大从冲击力让天帝重重的撞在了不远处的冰山之上,硬生生的撞出了一道裂缝来。纵使如此,他看起来却仍旧半点反应都没有,几乎没有停顿的重新站了起来。他看着站在月魇身边的曼珠沙华的雷神,嘲讽似的轻笑了一下:“你倒是......很能蛊惑人心。”“是你多行不义。”月魇垂在一侧的洁白皓腕之上,狰狞的腐蚀性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话音一落,大量的魔气再次自四面八法呼啸而来,在瞬息间重新覆盖了整个盆地。黑暗之中,四人时而缠斗在一处,打的有来有往,难舍难分,时而分散开来,借着黑暗隐没身形,不断攻击着。而就在此刻,头顶之上,“隆隆”的雷声不绝于耳,一道气吞山河的天雷即将酝酿而成。“得提醒她们小心,天雷要落下来了!”时阴猛然睁开眼睛,紧皱着眉头看向天空之上。黑云中心的闪电一次比一次耀眼,雷声一次比一次恐怖。就在时阴在场外焦心不已之时,天空如撕裂了一般,一道如古树般粗细的闪电裹挟着恍惚足以毁灭冰原的力量势不可挡的劈了下来,时阴眉心一跳,下意识的打开了一道暂时放慢时间的屏障,暂时的拖住了那天雷瞬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盆地之中不断翻腾的魔气似有所感,在同一时刻平静了下来。黑暗之中,火神曼珠沙华和雷神一道,将带着强光的魔法同时砸在了天帝身上,在一片黑暗之中,雷光与火光交错爆发,如最醒目的标识,绽开在了盆地之中。时阴再没有任何犹豫,翻手间将那屏障改变成了“小径”的入口,将方才火光闪过的位置精准的定位成为了这条极为短小的“小径”的唯一出口,人为的加速了天雷劈下来的这一进程。“轰——”的一声,耀眼的白光绽开在了这方寸之中,巨大的力量在瞬息间便摧折了温暄苦苦维持的四面高山。暴风雪骤然间停了下来,雷电所带来的庞大光热在这一瞬间将她们脚下数尺深的冰层直接升华为了水蒸气,一瞬间让这个只剩断垣残壁的极寒盆地带上了闷热的体感温度。第99章 时阴在山峰坍倒之时便抓住祈墨的手瞬移到了月魇身边。烟尘一落, 祈墨不等确认天帝此刻的身份,首先马不停蹄的走向了雷神和曼珠沙华,快速的结印治疗了他们在方才的缠斗中所受的内伤。“他死了吗?”曼珠沙华的唇瓣因为疼痛颤抖着, 纵使已经有了祈墨的治疗,过重的伤势还是让她在说话时仍然有些颤抖:“死了对吗?”天祝月魇的眼睛半点不动的紧紧盯着方才天雷降下的地方。即使现在尚不清楚其中的情况,她还是有一种格外明显的感觉:“不。”像是要印证她所说的话一般,话音刚落。硝烟逐渐散开的中心慢慢走出了一个人影。显然, 天道降下的天雷对于他而言的确威力巨大, 但只要月魇无事, 同样作为创世神的他便不会有性命之虞。“月魇, 天祝月魇, 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的。”此刻的天帝早已失去了刚刚的体面。在体量巨大的天雷之下,他身上的华服已经烧的不剩任何尊贵,一瘸一拐的自远处向着月魇的方向走了过来:“朕与你才是一家人,你若是想求什么,可以直接告诉朕的。”天祝月魇站在原地, 看着面前态度陡然间软了下来的天帝。这个人是她血缘上的父亲,是她过往许多年里一直敬仰的对象。她曾经渴望着从他这里汲取温暖和爱意, 甚至曾为了这一点点奢望不择手段。现如今父女情分早就在无数利益纠葛中消磨殆尽, 兵刃已经相接, 所谓的“父亲”反倒是突然觉醒, 跑到她面前提起“一家人”的话头了。“告诉你?”月魇看向天帝,眼中划过一抹嘲讽:“你以为我是她吗?”这个“她”所指的是谁,自然不言而喻。“你是朕的女儿,倘若今日真的不愿意放过朕, 那便是同样大逆不道的弑父!”天帝还在不断的朝前慢慢的移动着,他看着月魇半点感情波动都没有的脸, 语气再次软了下来:“你已经是魔神了,现在就可以与朕共分天下。但若是朕死了,下一个被天道追杀的人就一定会是你。”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