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娘缩了缩脖子，双手握着领子裹紧，一张小脸被毛领拖着，冻得通红的脸上还有飘落的雪花。她整个人微微蜷缩起来。北塞的冬天太冷了，冷得哈一口气都是可以结冰的程度。 “啊，许阿姐，我们今年不仅有菜吃了，还有水果！”虞娘脸上止不住地惊喜，本来以为今年冬天只能啃腌肉了。 许阿姐突然俯下身子，悄咪咪地跟虞娘说道：“我跟掌柜的说好了，悄悄给我留了几个苹果，待会分两个给你，剩下的我留给我家阿弟，你可千万不能说出去。” “哎，北营的跟我来，到这边。”伙计突然招呼一声，虞娘见状给许阿姐一个眼神示意，就跟着伙计跑走了。 北营的物资不在这个库房，虞娘跟着伙计走到另一条街，绕过小巷再进一道小门，才终于到了库房。 虞娘很快就点好，拉着板车就兴奋走了。 她这是第一次跟许阿姐出来，没想到外面的街道这么复杂，在巷子里转了好几圈，虞娘实在找不到方向，听到这边人声鼎沸，才寻着声音出来。 好多化着浓妆，穿着华丽的女孩子进进出出，期间还有几个女子搀扶着男子进出，那些男的看上去也是军营的人，但军服跟北营的不一样。 两个女子相挽着朝虞娘这边走了过来，一个女子用胳膊肘捅了捅那个被叫做丽娘的女子。 “哎哟，谁撞我？” 虞娘见自己撞了人，立刻去把对方扶了起来，嘴里连声道歉。 “我……我迷路，听着这边有人声就过来想问问路。” 丽娘跟身边的人告别后，就陪着虞娘往回走，见她小身板还拖着车，还想自告奋勇帮她，被虞娘阻止了。 “丽娘！”听到有人唤自己名字，丽娘回过头，顿时喜笑颜开。 虞娘看见丽娘欢喜地扑进对方怀里，两人簇拥着离开。 听见许阿姐的呼唤，虞娘才回过神，嘴里慢慢咀嚼刚刚听到的称呼。虞娘刚迈出一步，突然感觉脚下好似踩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虞娘挪开脚，蹲下一看，是一根金光闪闪的发钗。 “明明是这个方向啊……” “啊~，沉郎，好郎君，你轻一点，我受不住了……” 丽娘被高高抱举在半空中，香肩裸露，男人下身在大力地冲撞，嘴里还不住喊着丽娘的名字。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随着两人不约而同地畅喊出声，下身的动作才慢慢停止，丽娘喘着气，望着同样大汗淋漓的男人笑出声，“沉郎，不就憋了半个月没见，怎么就饥渴成这样了？” 男人摸了摸丽娘鲜红的脸蛋，还是没忍住凑上去一个深吻。 “没有，我又没多漂亮，秦妈妈心思本来就没放我身上，我这边也攒了一些钱，等你退伍了，我们就回江南去，开家小店过日子。” “好了，我这次是乘着出来办事偷偷溜出来一会儿，我该回去了，你也快回去，乖乖的，我有时间就来找你。” “咦，这不是你送我的钗子吗，怎么掉在这呢？” “你这糊涂性子，丢叁落四的毛病是改不了了。” 天空又开始飘雪，很快就将来人的足迹，一一掩盖…… “你这小妮子，不说一声又跑哪去撒疯去了？” 许阿姐往四周瞅了瞅，无奈叹气道：“一天不省心的，回去我就跟卢郅告状，让他好好收拾你。” “跟我撒娇没用，再说了，你家卢郅哪次不是雷声大雨点小，什么时候罚过你，你怕什么？”许阿姐没好气地说道。 “你啊……”许阿姐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虞娘的脑袋，“还不快去点货，再晚就赶不上吃饭了……” “放心，给你留着了。” “对啊对啊，郎君，你看，这是什么？”虞娘兴致勃勃地在怀里掏着东西。 “虞娘，你刚刚唤我什么？”刚刚得到的两个苹果在衣服上擦了擦。 “虞娘，你怎么……怎么突然叫我……郎君？”卢郅犹豫接过那还带着水汽的苹果，还是问出心中的疑问。 “我这么叫你，你不喜欢吗？”虞娘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倒把卢郅看得害羞了。 “哎呀，你先吃嘛，活待会再干，你活还干得少了是吧。”虞娘强硬把苹果塞进卢郅手里。 虞娘就这么盯着卢郅把苹果一口口吃完，才心满意足地展开笑颜，“好了，我还要去帮许阿姐切药，郎君你先忙，我晚上再来找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