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姝想起她第一次来阚阳的时候。那时她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好奇心,时常跟着桑晚柠到处跑,连当地的中小学都没放过。 上面贴着往年的优秀毕业生。位于榜首的男生叫池野,剃着寸头十分引人注目,旁边还有校新闻社对他的采访,阮姝印象很深刻,他说: 年龄从来不是界定一个人心智是否成熟的标准。 有的人在7岁的时候就一夜成长,担起家庭的重任,也有人到了47岁,依然像个孩子享受天真。 没有人比此刻的她更清楚。 季延问她怎么了,阮姝隻说:延哥,我找不到你那件衣服了。 所以哭了半个多小时也没有停止,直到她第二天看到满眼血丝的季延,才知道有一个人比她更煎熬。 从阚阳到波士顿,只为了安慰她,衣服丢了可以重新买,可她隻想要季延的那一件,所以他脱下外套,沉默地把她重新抱回屋里。 也是第一次问季延,人长大是为了什么。季延说:“为了自己。” “嗯。” 所有的乖巧、听话,不过是装出来的,骨子里叛逆又自私,心也是真狠。 大度到近乎溺爱的程度。所以她有的时候,听不到他有多爱她,隻想着当下就好,他们未来如何,与她无关。 20岁的风景固然美好,可如果在这个路口止步不前,那么30岁的你就会枯萎。步子可以走得慢一点,但不能一直不往前,30岁里还有20岁没有看过的天空。 被抛下的人都从未有过怨言。所以大人怎么会是贬义词? 虽然成长的过程并不友好,但结果不算坏。 …… 阮旭东的想法其实很简单,孩子长大了去哪都可以,但在这之前她必须有回来的勇气,绝不能被任何东西栓住。 她要自由那就得先给自己插上翅膀。 后被程子安叫住:“去哪儿?” 坐下,给自己点了杯鸡尾酒。 季延莫名其妙地就要替她多打一份工。 程子安听出了他话里的挖苦,苦口婆心地解释:“我这不是为了给你追小富婆增加筹码,要不然以你的姿色,能征服她?” 那还是行的。 季延这个条件,和她一样放哪儿都能打。 眼睛蹭亮。 季延觉得,按照程子安平时的海后作风,每次出入高檔的夜店场所,估计还真有可能被这么推荐过。 程子安问:“去哪儿?” 阮姝已经打了两个电话。她好像总是没什么耐心,打一次响几秒就挂断,接着又打过来,之后又躺平,毫无消息。 程子安一听是阮姝就来劲,忙地问:“不带我去见见她?” 程子安气极,“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 “走了。”他咬着一根烟,驱车前往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