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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城派出所,原本空荡荡的大厅此时人乌泱泱地站在一块儿,你说你的我说我的,宛如早上的菜市场。吴分挺起脖子,拼了命凑在警察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警察被他烦得不行,面色不善道:“你是说,你一个大高个儿,被一个小姑娘拿着刀揍趴下了,是吗?”“小姑娘”本人乖乖坐在椅子上,双脚并拢,她抓着自己的膝盖,带着哭腔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想要打我姐姐我太害怕了。”吴分瞪大了眼睛:“你、你……”警察柔声安慰道:“放心,相关处罚我们会履行到位。你们店长留在这里商量赔偿款,其他人可以回去了。”陈惜言吸了吸鼻子,用带着泪意的脸点头:“嗯,谢谢警察叔叔。”唐潋在旁边忍笑忍得十分痛苦,她听到这句话,当即站起身拉着陈惜言跑出派出所。天色黑下来,派出所门口稀薄的灯光照不清路。坑坑洼洼的小道总让脚一个趔趄,腾空跃起,又重重砸回地面。她俩走得不远,会长说今天是个难忘的时刻,她请大家吃烧烤,她们自然不能放过这顿饭。“哈哈哈惜言,你演起戏来太好玩了。”走出五百米之后,唐潋才笑出声。她的眉眼在笑,鼻子在笑,身体也在笑。她笑得站不住,脚一软倒在陈惜言怀里。淡淡的香水气息重新席卷,这一次陈惜言闻出来了,是橘子水的味道。“唐潋。”陈惜言无可奈何地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其实到现在她也不懂这件事的笑点在哪儿。“但是惜言,下一次不可以随便拿刀,跟谁学的坏毛病。”唐潋扶着她的肩膀站直身体,她拢起耳边的头发,一脸认真。虽然是坏毛病,但是有用。陈惜言敷衍地应声,脑门上又响起一声清脆又熟悉的响声——唐潋抬手,叹气道:“敷衍。”被看破了,陈惜言吐了下舌头,不再言语。“滴滴滴——唐记烧烤店,你俩快过来。”姜舒来信。唐记烧烤店名字听起来简单淳朴,价格也是亲民,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店家采用中式建筑,又是金砖红瓦又是红木牌匾,硬生生整出了让人吃不起的错觉。陈惜言和唐潋二人到包厢的时候,菜正好上齐。这里大多是阳光协会的人,唯二两个是后来支援的林知云和郝嘉。“陈惜言,这里这里。”林知云看到陈惜言二人,拍了拍她身旁的空位。姜舒见人都到齐了,先是张罗着吃喝。各式各样的烤串一摞一摞往包厢里送,啤酒饮料就没断过。“刺啦——”陈惜言转头,先唐潋开了一瓶啤酒,白色泡沫瞬间喷涌而出,像云朵。她先是给自己倒了一杯,又给陈惜言倒了一杯,说道:“尝尝这个,很好喝。”在陈惜言的世界里,凡事酒都和“好喝”二字搭不上边儿,但是既然是唐潋递来的,她勉强一试。入口的感觉不是涩,是云朵混着淡淡苦味,刺激她的味蕾。“确实好喝。”陈惜言惊喜地说道,眼里闪闪的,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唐潋暗笑,不动声色地给她添了一杯又一杯。见大家吃得差不多了,姜舒站起身,清了清嗓子:“谢谢大家的努力,虽然这一次不够圆满,但是足够深刻。尤其是惜言,那几下子太厉害了!”“牛!”“女中豪杰!”陈惜言举杯示意,但笑不语。细看她的脸有些红,但是目光仍旧清明。“反正大家放开了吃,今晚管够!”一声令下,大家纷纷起哄,比酒的比酒,聊天的聊天,一片暖意融融。包厢的灯是橘黄色的,陈惜言仰起头,不顾刺眼的灯光,直愣愣地盯着天花板。少顷,她靠在唐潋肩上,轻声说:“灯是你的味道。”“惜言,你喝醉了吗?”唐潋一手穿过椅子后背,虚虚揽着陈惜言的腰,咬耳道。周遭仍旧吵吵嚷嚷,另一边林知云几乎要坐到郝嘉腿上,姜舒大口大口啃肉,其他人嘴巴张张合合。陈惜言过了好久,才听到唐潋的声音,仿佛从很遥远的国度传来。她眼珠子缓慢地转动,半晌才说:“装模作样。”嗯?唐潋一愣,她的半边脸陷进陈惜言头发里,似有若无的洗发水味道蔓延在鼻子间,像春天的野草。“为什么这么说?”她轻声问。“你让我喝醉的,还问我有没有喝醉。”陈惜言推开唐潋,也算不上生气,只是疑惑,“你想干什么?”酒是好喝的,但是唐潋一杯一杯添就不好喝了。陈惜言在喝到第五杯酒知晓了唐潋的意图,但是她没有阻止。将计就计,看看唐潋想干什么。然而她高估了自己的酒量,此时晕乎乎地,走一步路膝盖就软一次。她抓着唐潋的手,半个身子靠在唐潋身上,悄悄离开聚会。晚风很凉,陈惜言觉得风从眼睛跑到了脑子里,脑中一片白茫茫的。她坐上唐潋的车,车窗遗弃一个又一个路灯,唯有春申江好像永远没有尽头。“下车,惜言。”不知什么时候,唐潋拉开车门,伸出右手,面容藏在阴影下,晦暗不明。是那一次长椅,不对,是那一次黄昏。也不是黄昏,是城市的灯照得一片天紫红紫红的。“唐潋,你到底有什么事啊,我好困哦。”陈惜言自己站不稳,她将脸埋进唐潋的肩窝,委屈地说道。“陈惜言,你为什么不和那些人一样厌恶同性恋?”唐潋双手仍垂在两侧,手腕的玉镯盈盈泛着光。那些人,又是哪些人?陈惜言被酒精腐蚀的脑子转不过来,她将脸埋得更深了,然后才抬起头,疑惑道:“为什么要讨厌?”“有爱,就很珍贵了。”陈惜言的脸被远道而来的光晕切割成一明一暗,这让唐潋想起家中阁楼里碎了的镜子,一片又一片。她闷闷地说:“爱是很稀有的东西,很稀有。”稀有到,她十九年来都未曾尝过一丝滋味。陈惜言望向唐潋的眼睛,挑起嘴角痴痴地一笑。在这一刹那,唐潋忽然想知道,冰岛火山爆发是何种模样。作者有话说:天塌了我设置的定时没有准时发,来晚了呜呜。明后两天休息,周五见第21章“嗷嗷嗷嗷——”陈惜言还没有睁开眼,率先听到这一阵公鸡叫唤。前一阵儿老大爷一家样了许多鸡鸭鹅,一大清早挨个报早安,弄得小巷子里鸡飞狗跳。宿醉的滋味儿不好受,她躺在床上,只觉得头好像千斤重,手脚皆不听使唤。挣扎了片刻,她撑起身子,目光愣愣盯着眼前的墙壁。闹钟在此时响起来,“叮铃铃”的声音犹如催命符。陈惜言缓慢转头,时针定格在七和八中间,已经七点半了。昨天她是怎么回来的?陈惜言只记得昨晚她一直在喝酒,然后被唐潋拉走了,拉走了之后发生了什么——陈惜言试图回忆,片刻后把脸一沉——她竟然什么都不记得!大哥大在床头,翻开收件箱,唐潋的信息在首位,时间是昨天晚上十一点。【醒来后记得喝点蜂蜜水,宿醉的感觉不舒服吧?】距离这条信息后的三十分钟,又是一条:【惜言,我真的没有想让你喝醉的。】后边还配了一个颜文字,是哭泣的表情。陈惜言扯了扯嘴角,脸上忽然火辣辣的疼。下床跑向厕所,她对着镜子扒拉,依稀看到自己的嘴角是红肿的,像是被什么东西啃了一口。??她的脑子里缓慢升起一个问号,却怎么也想不起自己是在哪里磕的。恰巧此时,大哥大响起,来电人是唐潋。“喂,惜言,醒了?蜂蜜水喝了吗?”她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陈惜言迟疑了几秒,说道:“嗯,喝了。”“唐潋,我的嘴角怎么肿了?”陈惜言紧接着问。另一边,唐潋不紧不慢地回答道:“那你仔细看一看,是不是在下颔骨那个地方,还有一块青了。”陈惜言几乎把脸贴在镜子上,她这才发现却是有一块泛青,和嘴角那一处城一条直线。“昨晚我送你回来,但是你死活说这不是你家,转头就直接撞上电线杆。我说惜言,你以后也别喝酒了,折腾人。”隔着电话,陈惜言听得出来唐潋的笑意。她不自然地咳了一声,内心松了一口气,起初看到这个伤口的时候还以为……还以为自己亲她了。她甩了甩头,抛下这个荒谬的念头。另一边唐潋似乎发现了什么,又说道:“惜言,你醉酒后会忘记发生的事?”她的语气过于惊喜,让陈惜言警铃大作。她“嗯”了一声,再次确认道:“我真的没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吧?”唐潋的声音顿了顿,斩钉截铁道:“没有。”不过是把我认成你家的小狗,然后抱着我又亲又啃,然后失脚投入了电线杆的怀抱罢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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