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不堪的曾经(1 / 1)

被抛弃的男人和苟合的产物。 他从出生起就不被期待——一个无主的孕夫无法拥有妻主在堕胎同意书上的签名,所以不能合法进行人工流产;男人也曾咬牙狠心从楼梯滚落,但除了换来满身青紫,已经显孕的肚皮没有丝毫被破坏掉的痕迹。 他的出生不被任何人期待,于他自己亦是。 小小年纪他就得踏出家门独自谋求生路。恶臭的、贪婪的目光毫不隐藏地落在他身上,耳朵里永远充斥着下流的调笑。 宫晞源不懂得清高为何物。他只知道要是接受那个与他有五分肖似的中年女人的协定,他便可以不用再忍受这一切。 不必再焦心自己的下一餐是温热的米饭还是他人浪费的残余,也不用为自己每时每刻都有可能被侵犯的处境胆战心惊。 不用再面对破屋内那个自我折磨得不成人样,说是疯子也不为过的男人。 宫晞源自记事起,唯一的念头就是逃离这魔窟一般的贫民窟。 只要能逃离这里,他便能换得新生。为此,他甘愿做任何事。 他当然知道女人的邀约绝不是什么天上掉馅饼的头彩。她的残忍与薄情,那个终日躲在昏暗湿凉的“棺材房”内,阴郁自毁的男人用后半生的惨淡潦倒,最直观切实地传达给了他。 他不过是一个鱼游沸釜,燕处危巢的的无名小卒,死亡是他唯一的退路。 人人都骂他贪心。 讨厌过去,讨厌那个永远泛着下水道的恶臭味,不下雨也泥泞得把裤脚全数染脏的小巷。讨厌贫穷。 害怕贫穷。 那个平时对他冷嘲热讽,刻薄又轻贱的店老板在面对那个男人时,脸上会挂着谄媚的笑。点头哈腰、低叁下四,容忍着男人喷粪似的胡言乱语。 那时的宫晞源最渴望这个。 没人能理解他。没人了解他的曾经,亦不会懂得他的现在。 上流阶层视他为异类。嘲笑他的俗不可耐,如瘟疫般避之不及。 他可以成为一个真正意义上很好的人。 转折点发生在一个看似平常的舞会。 憧憬着浪漫的邂逅和美丽的她。 “你看那人,宫家新捡来的私生子,穿的些什么啊,比暴发户还土,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终于翻身农奴把歌唱似的……” “他怎么想的啊,就这样还敢出来参加宴会,宫家的脸都被他给丢尽了!” …… 宫晞源藏在背后的左手握成拳,用力到骨节绷得发白。强忍着怒意和耻辱感,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眼角憋的泛红,额前黑发都因忍得太过用力而微微颤抖。 人群中不知谁问了一句,笑声渐停,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在问句的主角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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