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在找自己的寝室房。唐灵怕吓到她们，慢慢站起来，开房间门，缩回床上，“那我挂了…” 唐灵：“没，有人要睡觉，我不能一直讲电话。” 唐灵：“你还能走后门？” 唐灵没说话，对于她这样脊梁骨硬，不喜嗟来之食，算账算得一清二楚的人。 让她明确真实地感受，自己与那个世界的差异。 刺铭：“你想要那样过，也可以，我都能给你。” 她一定是喜欢他的。 刺铭哼笑，“别这么看不起人，我自己挣钱，也能养你。” 刺铭笑：“老子去街上卖油条养你行吧。” 刺铭又虚声笑了一会：“别操心这么多了，我不会让你过那种生活的…” 刺铭：“信我一回。你刺头哥还没跟人保证过这些。” 倦意漫上来，唐灵闭上眼，“嗯，就算没有你，我也会尽力让自己不过那种生活的。” “唐灵——”他沉沉地唤。 “但是，我希望这个“就算”，永远不要发生…” 去街上卖油条也没什么。 -------------------- c50 唐灵是周三上午去的学校。她家离七中很远，坐公交车得要将近一小时，她如果想赶在早自习七点钟之前到学校，最晚也得六点钟起床，然后赶第一班十八路车。 唐灵的手抓着吊在横杆上的扶手，跟着汽车的驶动和刹停左右摇晃。鼻腔中充斥着汽油和包子油条的味道。 撑了将近十站路，唐灵从车上下来时，呼吸到车厢外的清透空气，瞬间清醒了不少。 时间临近踩点，身边的走读生都齐刷刷走得飞快。唐灵也没解释什么，冲着她招了招手，便进了学校。 教室外巡逻老师的身影从前门一晃而过，众人遂纷纷端着课本，开始早读。 刺铭撑着脑袋懒洋洋地看过来。她一双眼睛下沉着微微的黛青色，主要唐灵皮肤太白，有一点黑眼圈或疲惫暗淡都会很明显，看起来格外突兀惹眼。 唐灵把化学课本抽出来，放在桌子上，摊开，像乌龟一样地慢速回答道：“不是，起得有点早，然后坐了好久公交车，好挤，不适应。” 唐灵揉揉眼，而后用手使劲搓了几下脸，“睡不了，不知道掉多少课了，黑板上写的我都没见过…” 唐灵拍了几下脸后，有了点精气神，拿着笔找白朵问了需要背诵的地方，她给段落画好线后，紧接着就用双手捂着耳朵，专注于记公式和知识点。 老旧风扇一轮一轮地旋转。书页翻动，蝉鸣歇停。 一切都跟以前一样，又好像有什么地方已经改变了，那些改变的部分正在不受控制地朝着远离他的方向义无反顾地往前走，到很远的地方。 ——第一节 课是化学课，化学老师朱大婶，出了名的严厉冷血，并且最爱体罚。但七中是正经学校，打人必定会被举报，朱老师的法子听来则更加“合法合理” 或打扫卫生。 所以，如果要让大家选择不写哪一门课的作业，答案一定都是化学。 仿佛是吊着的最后一口气都没处使劲，她眼皮愈发沉重，支着脑袋，上下眼皮一黏，忍不住开始一磕一磕地钓鱼。 于是，她眼神锐利地扫过每一位同学说道：“接下来这两课的内容我打算一起讲，现在我把这两课会涉及到的所有知识点都按大纲图，板书在黑板上，笔记本都准备好，一会下课我要检查每个人是不是都抄了笔记，要是我看见有人没抄，下节课别上了，先去跑五圈。”同电脑打字般被呈现出来。 他手指捏着鼻梁思虑了一会，而后果断地把她的笔记本拖到了自己桌前，极为难得地捏笔抄写公式。 爱情的力量太伟大了。 板书已近尾声，唐灵被旁边人课本掉落在地的响声惊醒，她迷糊着张开眼，嗜睡症让睡眠的时间在清醒后无限缩短，好似不存在。 刺铭瞥她一眼，“睡你的。” 唐灵看着他写字的样子，有点被震慑到，“…你不用帮我抄的…” 唐灵瞄着他的笔记本，那上面是一片空白。她伸手一把将他的本子拎到自己桌上，“行，那我帮你抄，免得你被罚站。” 刺铭看着她的动作，写字的手停了须臾。 约莫一刻钟后，他俩的笔记都大功告成。下课后，没休息两分钟，第二节 化学课连着第一节就开始了。艰难地熬过这段时间，将近半小时的大课间因为下雨又被取消了。整个教室里的人都病怏怏的。 她发了一会呆，忽然想起拉拉队的训练她已经落了两天，群里的人都像把她忘记了般，热络地闲聊个没停。 唐灵趴了一会，时间在消磨。她耐不住，猛地站起来，心想干脆去实验楼的舞蹈室练一会舞，免得下午自习课和她们几个一起排练时因为不熟悉而被笑话。 丁不周在教室门口玩球。 他一手抄在口袋里，另一手拎着塑料袋，里面装着热牛奶，和一些甜品零食。一看就是给某人带的东西。 刺铭扬眉，“去哪了？” 训练？ 瞧她那股劲儿，刚才还累的睡过去了，清醒过来又忙着找事儿干，真不嫌命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