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土的陶,桃子的桃。”陶桃做了更具体的介绍。 名字本是迭词,陶醉从小称呼她就是叫姐姐,大些了变成平日喊一声姐,连名带姓再加个姐姐的称谓实在有些肉麻。 “小陶老师?”简之之感觉叫陶老师有种叫自己班主任的生分,加个小字,又冒了一句好话出来,“我感觉小陶老师看着比小叔年轻。” 只听走在前面的简亓没来由地忽然轻笑一声,简之之噤了声,以为是自己说小叔年纪大,小声嘀咕他确实觉得小陶老师看着比小叔年轻。 陶桃这次坐简老师的副驾,不比上一次拘谨,内设与先前无异,添上了些小孩爱好的摆件。 “小陶老师你之前尝过东苑的那家蟹煲吗?” “除了蟹煲,他们家的蟹黄拌饭也超级好吃!”简之之趴在靠枕上,侧着头开始和小叔说晚上想点什么。 “还不是爷爷之前都不怎么带我出来吃饭嘛。” 陶桃带着简之之先去店里排队,还算幸运,刚好有一桌四人空桌。 插曲来的不是时候。 年轻女人走过来同她打招呼她有些错愕。 之后的话就是百闻不如一见的套话,女人的儿子看着像是简之之的同学,陶桃原本想作解,小孩在暗处捏了捏她的小臂。 陶桃会意,不吃对方的那套,气势不输地反问,“您是?” 陶桃简单回应,这方面的客套话说得信手拈来。 说来说去原来是听说了简老师是临城中学的数学老师,想问如果私下有开班的话,能不能加个名额,给他们家正在上高中的老大补习数学。 “不好意思,我和我爱人平常工作都比较忙。” 陶桃怔住,不可置信地侧头看他。 只见简老师三言两语不给对方任何继续发挥的机会,女人只好带着小孩悻悻而归。 刚刚的插曲有些冒犯,简亓没有当着小孩的面同陶桃解释的打算。 陶桃还没点开看,简之之先委屈上了。 他本就没有父母在身边,前两天小叔叔开着气派的车来接他,同学们都说简之之的爸爸长得好看。 简之之从小就听大伯母说过自己爸爸和小叔眉眼上有些相似,自然而然产生了些依恋。 简亓没再提刚才的事,无意深究小孩在学校里说了什么,都是可以理解和猜想到的东西。 又找服务员加了道简之之喜欢的甜品,用含蓄的方式哄着,简之之也不闹脾气了,顺着杆子找下台阶。 眼前的茶水由简老师续上,服务员将蟹煲端了上来,简亓为她盛了一碗蟹黄,先开了口。 舀了一勺,碗底的米饭中和了蟹黄入口的咸鲜,就算无法专业地说出所以然,也能品出味道的特别。 陶桃尝过味道,“好吃的。” 简之之感觉和陶桃疏远了些,不再喊她姐姐了,毕竟还求人家别否认他在同学面前撑起的小虚荣心。 陶桃夹在中间,云里雾里。 “没事的。”陶桃怕简老师没有听清,又重复了一遍。 简之之跑去上厕所了,餐桌上只剩下他们两人。 两人独处,简亓避重就轻和陶桃解释。 被人大方护在身后的经历少有,陶桃和家长沟通交流的经验也不少,还是能够轻松应付的。 死要面子活受罪。 却不然,眼前人将盘子推到她面前。 他又开始称呼自己小陶老师了。 礼尚往来,陶桃记下要找机会给简之之也买些玩具,拐弯给简老师回一下礼。 陶桃道了谢谢,把对方的体贴当作是风度。 此时简老师脱了外套,里面的黑衬衫如他这人一般,克制又低调。 下午她还可以在暗处偷偷看他,此时这人坐在她对面,陶桃的视线又不想意有所指,直直地落在男人身上。 其实她表达不是这层意思,但也无法直白的和他说,你今天这么穿很吸引人。常是感情延续的两大条件。 “之前好像没有在排练的时候见过你。” “很多年没弹了,其实也有些手生了。” 叶常国是他父亲的朋辈,打着见证简亓长大的旗号,在青年教师队伍里挑人头,全都安在了他头上。 她不是一开始就是听话懂事的小孩。 孩童总是天真烂漫,羡慕橱窗里的精致钢琴,幼稚地想象穿上蓬蓬裙弹琴成为受人瞩目的小公主,获得掌声和追捧。 满分的试卷攒啊攒啊,终于迭成厚厚一沓。 “陶桃,我们家和小姨家不一样,家里支持不了你学这么贵的东西,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