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简亓。 他们还真的是快有两个多星期没有打上照面。 陶桃将餐盘往另一边挪动了一些,说话不自觉地停顿,还是打了招呼,“简老师晚上好啊。” 她自觉尴尬的气氛开始蔓延,好在已经吃得半饱。 “简老师,那我就先走了。”陶桃没再说些什么,端起餐盘告别走人。 简之之还没吃好,停了筷子礼貌地和陶桃告别,“姐姐再见。” 陶老师,本就该是如此同事之间客套的称谓。 自作多情的人往往承担作茧自缚的后果。 他们本就交情不深,不是吗? 真要回想起来,她其实也没有看清对方,今日交集徒留成记忆里的模糊印象。 忽然起风,便再次不着痕迹被吹散了。 “夜宵是刚刚那个姐姐帮你刷得饭卡吗?” 那位刻意躲着他的相亲对象。 简家的家庭教育颇为严格,人情世故方面简家老爷子虽然一个人带简之之,但从小周边亲戚对他隐晦态度,简之之也学会了一些审时度势。 简亓自然是不会去同侄子解释和陶桃的关系,顺着他的意思接着说。 本周离校前的安排是元旦晚会,从午饭后两个年级都开始隐隐地躁动起来。 结果同办公室的老师,突发性胃炎请假,陶桃也就成了临时顶上来的人,直接参与报告厅下午的彩排。 陶桃和林霜身高差不多,只是身形更瘦些,圆领的卫衣穿身上显得尤为宽松。 陶桃到得早,好在赵老师也在,她这才知道要站的位置是第一排中心,正对着立麦。 陶桃难得撒娇,赵老师看个稀奇,揶揄地玩笑道,“你当真要和我换位置啊。” “那不是,我在第二排左数第一个的位置。” 老师们终于来得多了些,陶桃已在队形里等了许久。 钢琴正好被安置在陶桃站位的右前方,也不知被安排弹琴的老师是哪位同事。 简亓今天扎眼得过分,从侧门缓不济急地赶到,走上舞台,步子不徐不疾。 陶桃藏匿在人群中,白色卫衣笨重宽大,听到身旁的女老师花痴地感叹。 男人入座于琴前,翻开谱子。 怎么有人工作了这么些年,身上还留有意气风发的模样。 殊不知转头,简之之这小家伙竟然不知什么时候跑到台上站在了她身旁。 老师们都到位得差不多了,人群里的吵闹声逐渐小了下来。小孩见她没回答,环住她的手臂,又问了一遍。 童声的分辨率太高,这次的提问实实在在让周遭的人都听得清楚。 “简之之,过来。不要影响老师们排练。” 无需任何多言,却暗暗让人明白两人之间似乎存在什么隐秘的关联。 彩排没有耽误太多时间,过了三遍流程,陶桃则混在人群里张嘴小声合唱。 正式的演出作为晚会的最后一个节目,需等到晚上八点半的光景。 陶桃今天出门前已经化了提气色的淡妆,和赵老师打过招呼,就准备回办公室了。 赵老师知道两个当事人都是个脸皮薄的人,没说任何过火的调侃话,只是这看人的眼神就让陶桃感到有些太自在。 这次是简亓直接同她搭腔。 眼前的简亓让人难以拒绝,虽然不能粗俗地归于帅得惨绝人寰,但确实难以对他说出拒绝的话。 简之之跑了过来,自然地默认陶桃同行,缠着自家小叔说想要去东苑吃蟹煲。 “都可以的。” 身上的卫衣宽大,再套外套显得人格外臃肿,想着就几步路,索性就冷一 寒风凛冽,恍惚发现简老师今天走在自己的前面。 想要什么小叔就给什么的日子安逸得他一路蹦蹦跳跳,话说个不停。 “陶桃。”简亓一直没有加入他们的对话,唯独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