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保实在觉得乾隆的心思有些难猜,平时瞧着乾隆脑子挺正常,怎么一遇到小燕子几人就发抽呢,连偷他小老婆的事儿都能忍下来。 乾隆呢,刀都举起来了,却落到空处。 过了年,正月初六就是福康安大婚的正日子。 章佳氏新婚,隔着屏风跟善保说话儿,“在家里就听说过钮祜禄侍卫,这些时日,麻烦你了。”福康安已经解释过了,他十几年都是在宫外生活,乍一入重华宫,人情打点,那些格格们哪个做的来?不得已,拖累了善保。故此,章华氏对善保很是客气。 其实章佳氏在家里已得父兄叮嘱过,善保是七阿哥身边儿第一得用之人,要礼敬三分。 章佳氏扫一眼嬷嬷转呈上的一叠帐册、钥匙,低瞧着手上精致的鎏金珐琅指套,温声道,“这几日,我细留心,见重华宫里宫女太监、一应宫务皆井井有条,这都多亏你费心的,自然当得起我一起谢。”顿一顿,听了善保再次自谦,章佳氏声音里带出几分亲近,“罢了,你和爷是同窗,不是外人,我也不必跟你客套。说句实话罢,我在家没理过这么大的摊子,若有不明白的少不得再麻烦你,你到时不要推辞才是。” 福康安匆匆回来,见善保跟他媳妇儿正隔着屏风说客套话,绕过屏风瞧一眼老婆,道,“福晋,安排几个小菜,我跟善保有事要商议。”拉起善保急匆匆的去书房了。 “啊?”这个时候就要南巡啊?时间不对啊?小燕子没流产,紫薇家的冬儿还没生呢?这会儿去,能碰到夏盈盈么?知画还没长大吧?没知画,五阿哥怎么被齐人之福给挤兑去云南啊? 福康安径自道,“我已经跟皇阿玛说了,带你一道儿去。” “过了十五就走。” 福康安摆摆手,“这没什么,反正有礼部的人安排,还有件事,五哥竟然安排一个叫箫剑的做近身侍卫,我今儿见了那人一面,一双狼眼,瞅人跟刀子似的,怕就是你跟我提的跟踪你的那人。” “五哥说箫剑是五嫂的亲生哥哥,带在身边历练几年,总好过叫他在外流浪飘泊。”福康安喝了半碗茶水,方道,“也不知道五哥怎么跟皇阿玛说的,皇阿玛竟然允了。这次南巡,箫剑也会跟着随驾。” “我自然提了,五哥三言两语一带而过,若要问的深,我一个做小叔子的,也不好抓着嫂子的身世不放。再者,我跟景阳宫早有嫌隙,追问下去倒显的我故意找景阳宫麻烦一样。”福康安道,“我总觉得那个箫剑看我的眼神里有杀气,看他走路时的身法,武功应该不错。” “我是担心你哪。” 福康安笑,“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儿,明儿我让福晋收拾一份嫁妆,算是提前给你妹妹添妆了。” 善保收拾收拾东西,骑上马随驾南巡。 乾隆平生拿着康熙当偶像,自然只有高兴的。 小燕子和紫薇同乾隆一道在太后的凤辇里陪太后说话,一时凤辇里传出歌声笑声,五阿哥得意的和福尔康、箫剑交换了个眼神。 永儿从凤辇里抱出个小食盒,里面放着话梅、牛肉干、开心果、玫瑰瓜子、小点心,问,“老祖宗、郭罗玛法、五舅母、四姨妈、明珠姨妈、晴姑姑,吃点零食打发时间吧。” 永儿嘿嘿一笑,“老祖宗,您尝一尝,很好吃的。” 小燕子果真被转移了注意力,永儿笑道,“这个是加了糖的奶油,是一种西洋点心。” 永儿娇憨笑道,“我也是刚刚学来的。” “嗯,善保哥哥写了做法,我回去做了两次就成功了。”永儿歪着头说,“善保哥哥说我做的比那些西洋人做的还好吃呢。” 紫薇顺着太后的话道,“听说钮祜禄侍卫是探花郎,看来不仅才学好,连做点心都懂。” 乾隆好笑又无奈,对太后道,“要不都说女生外向呢,朕看在永儿心里,没人比得上善保。” 乾隆拍了拍永儿的脊背,哈哈大笑。会吹箫,又会舞剑。” “为什么要去考科举啊,做侍卫不也一样的么。这样他每天都可以进宫,我就可以见到他。”小燕子道,“我听别人说,那个善保考中了探花,后来也是做侍卫呢。” 小燕子气道,“不就是个探花,我哥要考就不是探花,直接中状元。” 小燕子气的直瞪眼,说不过,就要撸袖子,紫薇和晴儿忙拦着她,“说着玩儿的,你又当真。”你以为这位是景阳宫的宫女呢,敢碰一下试试? 乾隆摸摸永儿的头,笑道,“小燕子,你还是做舅母的人呢,气量忒小了。永儿也别生气了,哟,头上这支钗真好看,迎春花儿做的跟真的似的,花蕊里是镶的金钢钻吧。” “怪精巧的。”乾隆赞一句。 “我看书上说,诸葛亮手无缚鸡之力,可那么多大将都要听他差谴呢。”永儿顶回一句。 到晚上休息时,晴儿特意过去劝了小燕子一番,“永格格是大公主的小女儿,在太后、皇上面前都极受宠的。小燕子,你让着她点儿,她也不是难相处的人。” “都不是好东西,跟那个魔鬼善保一样!”小燕子拍桌子发脾气。 紫薇拉着晴儿的手,柔声道,“晴儿,谢谢你。” 箫剑渐渐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