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止是她的声音,还有别人的声音。和嘉起身打开卧室里的投影仪,坐在床边手撑着下巴目不转睛的看着幕布。 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熟悉的地方,佩佳和与同学相视而笑,然后看到拐角的他时,笑容慢慢从脸上消失。 和嘉的目光落在那个男人的脸上,确实是一张很英俊的面容,和他不一样的是这个人长了一张很阳刚的脸,棱角分明,肤色是健康的小麦色,看起来又沉稳又阳光。 那为什么佩佳和那么温柔的对他却对他那么冷淡呢? 为什么?佩佳和为什么?为什么你对全世界可以侧目可以微笑,从冷变热,对他却一直一直如此逃避冷漠? 修长的手指捏住涨得发疼的眉心,和嘉又按了按有些突突发疼的太阳穴,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而每一次这么想以后进了电梯她又自嘲的摇摇头,什么时候她对别人也有期待了?难不成是这几个月一直面对着和嘉所以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天气已经下雪了,再过一场雪就应该慢慢回暖了。年夜饭她是和徐灿一起吃的,吃完以后两个人也没守夜直接就睡了。 过了年外贸这边就忙碌了许多,新的一年要创一个新的业绩,这对于她们公司来说大家都铆足了劲干,佩佳和也跟着忙了一个多月。 和嘉的综艺很快就要拍第二季了,这次他们依旧是体验各种各样的职业,第二季第一集便是佩佳和很熟悉很熟悉的对外接洽方面的工作。 佩佳和有些疑惑,但是本就性欲不强的她从没开口问过,毕竟两个人算起来只能是炮友或者床伴,并没有什么正经明面上的关系。 有些通红的手指一点一点的把雪捏紧,随后又把有棱角的地方慢慢抹平,佩佳和捏了两个小雪球,准备上楼以后再给它们装饰一下做一个小雪人放在阳台的花盆里。 一抬头,呼着白气的和嘉出现在她的身后。 “雪看起来真干净啊。”和嘉跟着佩佳和进了门,然后非常熟稔的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 她拿了几个黑珠子和红珠子作为装饰,小雪人逐渐有了五官,看起来蠢萌蠢萌的。 佩佳和手里捏着一颗黑珠子思绪逐渐放空…… 在她上初中的时候有一次下了很大很大的雪,大到那时候沉默不语的她都忍不住站在教学楼后的操场中伸出手接雪花看,不过冰冰凉凉的雪花砸在脸上,眼睛也没能怎么睁开。 但是初中的孩子哪能考虑这么多?慢慢的同学们被调动起了热情,佩佳和身上的雪球逐渐多了起来,那大概是她和初中同学离得最近的一次。回到家以后脖子里还有一些雪,裤腿中的雪化了不少冰冰凉凉的,虽然有些难受但是佩佳和心里还是挺开心的。 然后她听到一个淅淅索索的声音,床头上的衣服被人拿走了,随即传来的是开门又关门的声音。佩佳和不喜欢别人动自己的东西,她下意识以为又是佩航笛开始捣乱了。 喉咙仿佛被什么噎住了,佩佳和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她继续回了房间睡觉,不知道为什么沉艳的冷漠和佩航笛小时候的恶语都不能让她流泪,偏偏这种场面却让她湿了眼角。 佩佳和的思绪又回到现在,手中的珠子比做眼睛的都要小一些,于是她顺手放在了花盆里面。看着小小的雪人,多年没有出现过的愧疚感又涌上心头,佩航笛还好吗? 和嘉已经把隔壁的饭菜都拿了过来,见姐姐还蹲在阳台上,忍不住来到她身后抱住了她。 佩佳和已经习惯了这种亲密,她把重量分了一点在和嘉身上,眼神有些放空,“在看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