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航笛一天天长大,长开了的小孩整天咯咯笑着蹬来蹬去,佩佳和特别喜欢逗他,因为他很小很小,不会打自己,眼里也没有大人的鄙视和小孩的淘气。 听到佩航笛说话沉艳也难得惊奇,她放下手上雪花膏,凑近婴儿床笑着抚摸着佩航笛的脸,然后……佩航笛疼哭了。 沉艳又哭了,哭完就哈哈大笑,“佩永之!佩永之你不信我!哈哈哈哈!佩永之!” 这次沉艳酒醒了以后并没有搭佩佳和,同样改变的还有对佩航笛的忽略,沉艳开始认真细心的照顾起这个儿子来,佩佳和看着她给弟弟换尿布,教弟弟说话,教他走路有些羡慕,她小时候沉艳也是这样的吧?可惜她已经不记得了。 佩佳和八岁的时候上了四年级,佩航笛也两岁多了,被沉艳宠起来的的他变成了家里无法无天的小霸王,不知道什么时候跟着沉艳学会了骂人,每次沉艳喝醉了打佩佳和的时候,白白净净的佩航笛就在一旁笑着拍手叫好,嘴里还不断重复着:“喔~!小贱人挨打咯!小贱人又挨打咯!” 沉艳希望望子成龙凤,再加上家里的存款越来越少,没有任何工作经验了她只好“重操旧业”。 赵奶奶看沉艳又开始了,默默把佩航笛领回自己家吃饭了。佩佳和发现赵奶奶每次给糖的时候都给她一块,佩航笛能有两个。 佩佳和闷闷不乐的拿着糖回家,沉艳又喝了不少酒,今天的男人给的钱少了很多,并且还嫌弃她老了松了。 跑已经来不及了,佩佳和低着头想把自己缩成鹌鹑,希望沉艳能手下留情。祈祷没有人能听见,沉艳发了疯一般的打佩佳和,一开始佩佳和还忍着不哭不叫,慢慢的殴打变了味,一个八岁的孩子终于忍不住放声痛哭。 佩佳和的声音越来越小,神智也逐渐不太清晰了,门口的光亮开始在眼前模糊摇晃,她伸出手想要爬出去,门口却出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遮住了光。 佩航笛没有笑,他吓哭了。这已经超出了他心中所谓的“玩笑”和“恶作剧”的范畴,鲜红的血吓得他夺门而出,慌慌张张的跑到赵奶奶家哭,“奶!妈妈……姐……血……!” 喝醉了的人也能感到疼痛,沉艳心里的怒气已经出完了,被赵奶奶一打骂了几句后扔了擀面杖就回屋睡觉了。 “你醒了呀小朋友,头还疼不疼?”护士弹了弹输液管里的气泡,惊喜的看着她。 护士也知道小孩子疼,安抚了两句后就出去了。 “姐……姐姐……”佩航笛看着床上被裹成粽子的姐姐,心里第一次有了恐惧,也第一次收敛起了面对她的高傲和恶意。 头上缝了四针,修养了半个多月后佩佳和回家了。回家以后沉艳给她做了一碗特别香的鸡蛋面,吃饭的时候沉艳嘴动了几下,道歉的话还是没说出口。 吃饭的时候佩航笛看着姐姐不说话,小心翼翼的把碗里的荷包蛋夹给她,希望姐姐能理自己,可惜佩佳和吃光了所有的面唯独剩下了这颗荷包蛋。 小小的佩航笛小心翼翼地看着姐姐,嘴里讨好的说着:“姐姐,你睡大床吧,软和!”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经历过姐姐虚弱的躺在病床上以后佩航笛就领略了一种叫做失去的恐惧,明明不是他下的手,但是心里总是不舒服。 这一刻九岁的佩佳和想,她一定要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