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五(1 / 1)

平心而论,罗纳德先生是一个优秀的夜游对象,出众的外表,合规的礼仪,幽默的态度,他说他与秘书科的死神小姐们关系很好,我对此毫不怀疑。我们在一个开通宵的酒吧里开怀畅饮,我甚至跃上柜台,免费为这些被酒精麻醉的行为疯癫的二叁等公民们赠送了一曲精神鸦|片。 罗纳德先生对我的酒量表现出了惊讶,在这个时代,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几岁的年轻少女举着足有自己脸大小的木制啤酒杯开怀痛饮什么的,确实有些离经叛道了。 “好主意。” 今天换了合脚的软靴,我有足够的自信在脚力上不输死神。途中,我们路过了葬仪屋先生的店铺,黑暗中,他的店门显得更加阴森恐怖,我用眼神向罗纳德先生示意,他识趣地在门前停下脚步,给我几分钟的时间去确认我的棺材的进度。他已与葬仪屋先生打过交道,估计现在,他根本不想见这位离经叛道的前辈,勾起那次被暴打的回忆吧。 “当然,我没有害怕的东西,即使是死亡。”我找了一个棺材坐下,仰头望着这个不修边幅的男人。“我的棺材做好了吗?” “谢谢。”我双手接过,依旧执着地望着他。“所以,我的棺材做好了吗?” “无需如此尽心,那一个就好了。”我随手一指,他走上前去,将那块木头拿了起来。“杉木,这可是最普通的一种,它可配不上你这样的小姐。” “你太妄自菲薄了,在小生看来,你怎么都不能被归为普通人一栏。” “只剩下两周吗?真是太遗憾了……”他抱着我喝空的杯子,向我懒洋洋地挥着手,我拉开店门,踏进了冰冷的夜色中。 “从明天开始我可能会经常缺席。”我如此说道,然后看到他愣了一下。“我在凡多姆海威宅邸。” “光明磊落的棋局而已,我不打算反抗结局,所以应该是很轻松的任务才对。你就当度假吧,我也一样在度假哦。”我抬高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正巧此时,一个格外美丽优雅的女仆从我们身边路过。 “嗯,我记得。她们格外喜欢甜食,连牛奶里的蜂蜜都比别人加的多一半。” “您是在品评两位淑女吗?还是说,您对她们产生了兴趣?”我故意用这张脸做出了孩子气似的,略带不满的表情,他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发,声音有些退缩。“只是朋友之间的调侃,你看我们的关系都这么好了……” 他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发,挥手与我告别。 我一头栽倒在宽敞的床铺上,望着灰蒙蒙的天花板,站在门口的执事先生很轻地笑了一声,“就算您已经二十九岁了,却还是和小孩子一样呢。” “在下能有什么意见吗?”他又笑了一声,微微欠身。“昨夜少爷已经向犬舍寄了信件,估计很快就会有回信,还请您稍作等待。” “……这样吗?”他的声音有些迟缓,似乎是惊讶于我的笃定和对方的效率之高,而我勾起嘴角,用力地点了点头,将他的疑惑压回心底。“就是这样。”毕竟,这是我的世界,在合情合理的通道下,加速一下流程不过举手之劳。而这个讨厌的,黑漆漆的家伙,也不过是我鼓掌之间的一个跳梁小丑。 他坐在椅子上,指尖夹着一支笔,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优雅地站起了身。他走到我的面前,用带笑的声音对我说道:“我并不是有急事要找您,您大可不必如此焦急,要是一不小心摔倒可就不好了。” “可是少爷,您今天早上的课程还没有完成。”执事先生在我身后用为难的语气说道,但他毫不在乎地将书本扔在了一边,露出了几分骄纵和傲慢。“我累了,想休息一下。不过,还是得看多多小姐的意思。”。我露出微笑,微微颔首。“我当然会奉陪。” 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气氛融洽,正在此时,一只美丽的蓝色知更鸟疯了一般向我扑来,在我的眼前拼命挥舞着翅膀,刮起的风将我的头发吹的乱翘起来。 “是。”那个执事向这个美丽的小生灵伸出了手,而我却忽地展开了翅膀,将他的手拍到一边,又迅速收了回去。来不及向这二人解释,我跑了起来,在那只鸟的指引下,来到了一棵树下。 “怎么回事?”他询问我的话语中还带着喘息,在我回答之前,一条蛇从树上挂了下来,向我们弓着身子,嘶嘶的吐着信子,斑斓的身体昭示着它剧毒的危险。 看见我,他显然顿了一下,微微颔首行礼之后,伸手将那条蛇接了回去。他抚摸着蛇头,看向我说道:“你到底是什么?怀特是这样说的。”他说话的语调很奇怪,前半句优雅浑厚,后半句却低沉飘渺,果然,他是蛇语者。 “上午好,怀特先生。恕我不能直接回答您的问题,但我可以向您科普一个小知识。虽然这个伟大的国度并没有孕育出这样的物种,但是在这个世界上,有一种高大,优雅而美丽的叫做蛇鹫的鸟,是专门以毒蛇为食的哦。” 怀特发出了几声嘶嘶声,一直沉默的斯内克先生再次张开了嘴,“我答应你,怀特是这么说的。” “真是太让我惊讶了,没想到您还能听懂鸟类的语言呢。”当我将鸟巢放回去之后,伯爵先生这样说道,他似乎笑得很开心,我不知道那是源于少年的好奇还是家主的试探。 在急速变换的光影之下,他们的表情晦暗不明,这种场面实在奇异,我赶在爱鸟的菲尼先生察觉之前遣散了他们,理了理被鸟爪和翅膀弄乱的头发,“他们告诉我,您有两拨客人在路上,大概十几分钟后会到。” “谁说弓箭只能用来猎鸟呢?只要是生命,它都能杀死不是吗?” “恭敬不如从命。” “是。”执事微微颔首之后迅速的离开了,而伯爵则领着我,朝着屋后的一个方向走去。不过几分钟,执事先生就又一次出现在我们身后半步,手上放着一个银托盘,里面是一排整齐的飞镖。 我拿起一支飞镖,望向他蓝色的眼睛,“好吧,不过,我该往哪投呢?” “我知道,可是,靶子在哪呢?” 我大概走了近十步,终于看到了那个小小的靶子。它的轮廓模糊在光与影中,一个红点在黑色的背景下还算鲜明,我又走近了几步,终于看清上面淡黄色的圈数。它比寻常的靶子小了几乎一半,大概只有我的头那么大。 “实不相瞒,我近视八百,散光七百,总共一千五,五米之外六亲不认,十米之外人畜不分。虽然已经与伯爵认识了十几天时间,但我现在连他具体的长相都不知道。” “可我的箭搭里一直都是空的啊。”我走回执事先生的身边,将飞镖放回了托盘里。“所以,我认输。” 伯爵先生看起来已经从无语的状态中解脱了出来,叹了口气。“既然您都没有箭,又为什么要带着这样鸡肋的武器呢?” 空气似乎有一瞬间的停滞,在这种停滞中,一种严肃的气氛蔓延开来。我用指甲盖弹了弹弓的背面,使的劲有点大,一股刺痛伴随着麻从指甲蔓延,如果不是那层精致的甲油覆盖,现在一定已经看见了紫色的瘀血。 “就这样办吧。” “这对于其他客人不是很失礼吗?” “真高兴听到您理解了我们既是博弈者又是伙伴的关系。我会遵从您的好意,那么,您想问我什么呢?” “在踩脚和被踩脚交迭的痛苦折磨下,我怎么集中精神去注意您的长相呢?” “而且,您的未婚妻伊丽莎白小姐可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呢,虽然我的年岁有您的两倍之余,但这张脸仍让我活似十几岁的少女,我应该避嫌不是吗?” “是是是,您就当我不想失礼吧。”我这样说着,笑眯眯的凑近了他的脸。“不过您既然这么在意,不如现在让我看清楚怎么样?” “我看不见啊。”我理所当然地回答。 “嗅觉,听觉,触觉和直觉。” “不必了,这个时代没有树脂镜片,我不想戴两个红酒塞子那么厚的眼镜。”我叹了口气,直起身子,看向这个纤细的,年幼的少年。十几天了,终于看到他有表现出一个少年该有的模样来了。这不是还记得怎么做到轻松和可爱的嘛。 我笑了起来。正如我所言,我想要的狗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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