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悠人暂且让本故事发生在西酉家村好了……
一个夏夜的饭后,无儿无女的戚老汉与老伴儿“口角”了几句。顿觉心里刺刺挠挠的,呼呼地发热,“咆躁”难止的他,从墙下解下自己前些天刚用“蓑衣草”接的蓑衣,拤拿上形影不离的烟袋锅子就出了门……
他家门前就是一个打谷场,俺们这边的人都呼“大场院”。
场院最南边生有一棵一搂多粗的大槐树。
戚老汉踽踽行过去,把蓑衣展开,铺在了树下,坐下来就点上了一袋烟……
烟火明灭间,他抬头就见树梢挂着一个穿着小绿褂的孩子,这孩子手里提拉着一根长长的绳子,一拉一拉地几可坠地。他童声童气地嘻嘻笑着对戚老汉说:“吊煞好!吊煞好……”
老汉感觉晦气急了!也不接腔,划拉起蓑衣,吧嗒着烟锅,抬腿儿就向北走去了。
北边也有一大片空场儿,北邻一片小小的林子。以往这个时候,那儿总会聚集着几个饭后消食或者纯粹出来乘凉唠嗑的人。
戚老汉一路经过了自家和二弟家的外墙,就来到了二兄弟屋后的大场院里。
到了那儿一看,四下尚无人。心道:大概今天来早了,不管了,先躺下歇歇腰再说。
老汉放下烟锅,刚躺实落了,就见刚刚那个小绿孩又跟着他高高地飘过来了……
还是挂在长长的树梢顶上,仍然继续着刚才的拉绳动作,血红的小嘴一张一合地,脆生生地重复着一句话:“吊煞好!吊煞好!……”
戚老汉也是有脾气的人啊!
暗道:“这鬼东西,还不算完了!”
生气的老汉在地上划拉了一把,摸起一块半头砖大小的蘑菇石蛋子,瞄准了小鬼,“嗖”的一下子,就“楔”过去了!
只见一道耀眼的火线划过,小鬼骤然没声了!就像暗夜里突然吹熄了明亮的烛火,戚老汉的眼前瞬间也一片漆黑漆黑的……
老汉虽然暂时被封了双目,可他人老成精,心里明镜似的。
他摸索着爬起来,也顾不上烟袋和蓑衣了。双手前伸探着路,跟着感觉找对回家的方向,心里默数着“一、二、三……”他步履蹒跚了八十一步,正好走到二弟家的屋后。老汉顺着后墙摸索着,来到了小侄子窗外轻轻呼唤:“天星!天星——你出来!”
被戚老汉呼唤的天星听到了,忙忙地答应了一声:“唉——就来!”
老汉听到了他之外的活人声气儿,忐忑不安的心这才从嘴里重新落回到早先的“大本营”。
天星靸搭着鞋子跑过来……
老汉说:“天星,大伯眼睛迷了,看不清路,你来领着俺的手,送我回家!”
“好嘞——”老汉的侄子天星痛快地答应着,一路把大伯送回了家。
戚老汉脱了鞋爬上炕,眼前也恢复了光亮,他略微放下了心。又对侄子吩咐:“天星,俺不大‘愉做’,我的蓑衣和烟包都落在北场院的那棵‘苍蝇翅’树下了,你腿儿快,替大伯跑一趟儿,帮俺拿回来——”
“好嘞——”
天星一溜烟儿就去了……
……
戚老汉将今夜的所遇死死压在了心底儿,直到临终合目前,才把他的这个“鬼遇”讲给已经继承了他们老两口家业的“嗣子”——小侄子天星。
而天星何人呢——他不幸正是俺一个朋友的朋友的朋友,此事儿一传再传三传四传,到了今天,就传到了“话唠”——悠人的兔子耳朵里啦……
悠人又是谁,那就是一个藏不住话的“大喇叭”啊!今夜俺若不将此事儿“吐槽”出来,恐怕是睡不着的了……
所以呀,奉劝亲爱的读者朋友们,恁若是有不想“公之于众”的事情,可一定不要告诉俺呀!否则……嘿嘿……
书归正传,咱说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