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绛蹙眉,“你这个脚……”“这个脚没事,明天就能好。”盛言看着她,“说起来,你好像还没正儿八经看过我的比赛。”逢绛说,“好,我一定会去。”当天晚上回去后,徐明华说什么都要回到乡下,因为老头子的忌日就是后天,墓也在那里,她得去陪着聊聊天。在这儿住得一段时间,徐明华觉得自己定期检查,没生过什么病,高血压的药也按时吃着,觉得自己的身体无比健康,完全可以回乡下自己住。而且她觉得自己只是蒲成明象征性反抗了一下,当然没反抗成,纵着她走了,送她到了乡下,一直到老头子忌日过后才回来。那两天蒲宁要上学,就没让她去,蒲成明带着老人走了之后,逢绛忽然说,“我要不要搬回原来的房间?”蒲宁原本在快乐地啃薯片,闻言倏地扭头看着她。“奶奶还回来呢。”她说。“我知道,”逢绛眸光动了动,舔了下唇角说,“那我要不要先在沙发上睡?”蒲宁眉毛慢慢皱起来,半晌她放下薯片,有些紧张地看着她,“我惹你不高兴了吗?”“没有没有。”逢绛立刻说。“那你为什么要搬出去睡觉?”蒲宁不理解。逢绛感觉自己最近对蒲宁的心态明显有了变化,以前别说睡一张床,就算让她直接裸在她跟前都无所谓。现在……现在好像就不太行。她感觉自己的心思不是那么单纯了。但蒲宁看她的表情,疑惑着带着点茫然和受伤。逢绛叹了口气,说,“那就先不搬了。”晚上逢绛打扫老人的房间,在书架上看见了自己曾经放得一本书,那本书她好久都没看过,放在那里差点就忘了。她把扫把支在一边,在昏沉的光里,拿起那本书看了眼,书名《爱你就像爱生命》,是作者和自己妻子的一些小故事,里面很多作者写给妻子的情话。逢绛是个对万事万物都漠然到毫不关心的人,包括人和人之间的感情,无论友情还是爱情。她这人看着好相处,实际没有几个交心的朋友,现在堪堪有两个,蒲宁和盛言关于爱情,她对爱情的所有定义都在温连君和逢杨身上,后来温连君生生撕破了她对爱情的幻想,她在自己母亲身上知道原来爱情还有这么阴暗肮脏的一面。所以过去的十七年,她对所有感情唯恐避之不及。她没什么珍惜的人,也没什么愿意珍惜她的人。但搬到兰原后,她不得不承认,蒲宁对她的影响以及改变是非常大的,她慢慢交了要好的朋友。而且似乎,情情爱爱方面的神经也给她唤醒了。这本书是以前逢杨送给温连君的书,离婚那天温连君扔掉了,被她偷偷捡了起来,一直跟着她到了这儿。以前她读不懂这上边儿的话,尤其是一些情句,也不理解作者和妻子的感情。现在。逢绛垂着眸,指尖翻了几页。身后的房间门忽然被人推开,明亮的灯光也跟着铺满整片地板,延伸至她的后背上,逢绛被光眯了下眼睛,扭头看过去。蒲宁逆着光站着,疑惑看着她,“你怎么打扫了这么久?”逢绛举了举手里的书。“噢,这本书第一天上课我就见你看过,”蒲宁走过来,跟着瞅了几眼,笑道,“怎么,你也喜欢这种腻腻歪歪的话?”逢绛摇了下头,收起书。她不喜欢。但是如果要将这些话跟某个人对上,她忽然知道那个人是谁了。即便她心底实在不想承认。但似乎除了她,也没别人了。就像盛言说得那样。……盛言的比赛地点在兰原艺术馆,当天聚集了从全国各地赶来的青年舞蹈选手,基本都是高中生的年龄,但练舞时间绝对能称得上老人。她们这次是决赛,初赛复赛盛言都顺利通过,决赛能捧个奖杯去美国她也就没什么遗憾了,盛言是这么说的。当天,逢绛跟荣冰倩请了个假,拿着画板和铅笔就走了,余光里注意到小姑娘在擦黑板,她顿了顿,又折到她身边,“我今天请假了,去看盛言比赛。”蒲宁点点头,“去吧。”下一秒,她像是回过神,“你专门请假,去看她比赛?”逢绛轻笑,“对啊,因为她没几天就要出国了。”蒲宁张了张嘴,干巴巴噢了声。半晌,“你去就去呗,不用跟我报告。”逢绛笑,“我这不是怕你担心我。”“谁会担心你!”就像少女的秘密被戳破似的,蒲宁恼羞成怒中还夹杂着那么点儿心虚,“你赶紧走吧。”逢绛揉了揉她脑袋,走了。从厕所洗完抹布走到教室口的齐小倩,目瞪口呆看完了全场,看着还是气鼓鼓的蒲宁,小声而慢吞吞地说,“我怎么看着你俩,有点儿像打情骂俏呢?”蒲宁瞪大了眼睛,这个词直接让她耳根红到了脖颈。“你,你瞎说什么呢!”齐小倩虽然在班里存在感不强,但也见过许许多多对儿偷偷瞒着别人早恋的小情侣,蒲宁这个反应跟好多小女生一样,她一眼就能看出来。只不过,对方是逢绛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