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今天要做啥？” 李明宇这才回想起来杜以泽昨天提过要买装备。 李明宇全程与他保持着一段距离，话也没以往多了，低倾着头，杜以泽以为他是受感冒影响，并不知道他是在为这几日里自己的“超纲”行径而烦恼。 “这个好么？”杜以泽走到摩托前，拍了拍座椅。 “行，那就买这个了。” “当然是兜风啊。”杜以泽扭头问老板，“这个多少钱？” 李明宇眉头一皱，“扯淡吧你，顶多三万。” 李明宇火冒三丈，欲要上前扯皮，被杜以泽拦住了。 ”试试？“ 李明宇还是不说话。 李明宇这才慌了神，忙不迭地追上前，双手揪住摩托车后座的铁杆，两只脚在雪地上拖沓出长长的痕迹。 杜以泽慢悠悠地停了下来，回头疑惑地说，“我还以为你不打算跟我一路了。” “你应该知道我开起车来是个什么样子。”杜以泽抓住李明宇扣在座位边缘的手就要往自己腰上揽，“要不要抱着我？” 杜以泽吹着口哨，慢悠悠地开出了小枪城的“繁华”街市。因为小枪城坐落于山谷之中，出了街市就剩河流与山野，甚至还能见到野兔在河对面的野林里觅食，而家养的马匹则被拴在临近的岩石或树干上，潇洒地甩着头，打着响鼻，鼻孔里喷出团团温热的白雾。 李明宇怪叫一声，身体向后一仰，随即双腿夹住座椅，两手圈住杜以泽的腰，脸面都顾不得了。 杜以泽只是笑，柔软的黑发被风吹起，扬到脑后，一双狭长的眼睛里藏着火苗，掖着桀骜且刺人的光芒。 就在几分钟前，杜以泽故意朝一块斜向上凸起的岩块冲去，连车带人地在空中划了道短暂的抛物线。李明宇在那一刻心都悬了起来，好像瞬间回到了火车上的那一跃，差点灵魂出窍，当场去世。 杜以泽扭过头，嘴里已经咬了一根，但他没有继续点火，而是转身将烟盒与打火机一起朝李明宇扔去。李明宇胳膊一伸，接过飞来的烟与火，火速拿了一根点着，狠吸了一口才算安下心来。 李明宇阔步走上前，不屑地将打火机塞进他手里，一同站到河边，百无聊赖地眯起眼，抖着腿。 他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自己的家乡。他与杜以泽的老家附近可没有这种免费的地方供居民洗衣服，唯一一座小池塘里装的还都是死水，上面飘着数不清的浮萍，密密麻麻的，是夏日里蚊虫的产卵盛地。千禧年之后，镇上为了响应新气象的号召，没多久就把池塘给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