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实还挺想念杜以泽的,这家里养着的雄田螺突然不见,是谁都会不适应的——李明宇认为这种想念来源于一种不适应,好比说万一青龙有一天成家立业,不再跟在他屁股后头了,那他肯定也会想念青龙的。 杜以泽这个人非常享受当下,从不考虑过分长远的未来,他不似李明宇一样强行拒绝、否认这份喜欢,而是非常主动地往李明宇身上揩油,比如摸他的脑袋,大咧咧地揽他的腰,甚至在行进途中眯起眼,隔着头盔仔细打量起他压在黑色皮座之上的屁股——李明宇上半身前倾,座椅的弧度又将裤子的布料绷紧,衬得他两片屁股圆润饱满。 哪怕李明宇已经开到了郊外的小山头,两人从机车上双双跳下,杜以泽还不忘继续揩油。 “你跟青龙不也勾肩搭背的么?怎么跟我就不行了?” 扒拉了半天,杜以泽的手臂仍旧纹丝不动,李明宇只好放弃,自暴自弃地和他肩并肩坐在光秃秃的小山头上看着火红的落日被地平线缓缓吞噬。 杜以泽说,“那倒没有,闲得很。我天天和别人一起打牌。” 他又问李明宇,“我看你过得挺舒服啊,车子都买好了,是不是准备接下来天天载着女人满大街跑?” “哟,可真好意思讲。”杜以泽斜着眼打量他,“怎么?敢嫖不敢认?” “你没必要跟我遮遮掩掩的,我也是个男人,不是不知道。” 杜以泽皮笑肉不笑地调笑道,“你竟然还会喝醉?” “那也是办完事之后断的吧,第二天你可是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昨晚才哪儿。” 杜以泽一挑眉,“我当时就问了,他可不是这么讲的。” “阿宇,你现在这样特别像被人捉奸,却非要说自己是微醺所致。” “喝多了怎么不能干事?” 杜以泽没绷住,哈哈大笑,笑得泪花都出来了,倒在一旁的黄土地上。他倒不是在笑话李明宇没硬起来,他就是觉得李明宇刚才那副模样像极了力证自身清白的妇女。 然而李明宇觉得他就是在笑话自己不行,他的脸由白转红,气得像只爆炸的河豚。 李明宇再度“上岗”,重新带着一群花里胡哨的小弟负责起顾溟的人身安全。这回他更头疼了,市中心有多鱼龙混杂不说,每天上下班的人流量又大,他一边躲在拐角后暗中观察,还得一边小心不被顾溟发现。 这假一直放到新一年的钟声敲响。李明宇在羡慕嫉妒恨之余也为他感到高兴。 杜以泽看他满嘴跑着不着边际的火车,说,“太闲了也不好,容易无聊。” “这么舍得啊?你不攒了挺久的工资才买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