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可以用厨房吗?” 祝清禾粲然:“谢谢。” 祝清禾拿开手,说:“方总再见。” 祝清禾望着电梯读数到达负二层,然后转身走去地铁站。 家里可能没人。 周五下班的时候,祝清禾特地跟小桐打听,方知予要跟寰宇的团队会餐。 也就一两个月没来,祝清禾却感觉过了很久。 祝清禾放下东西,摸上水族箱的玻璃,看清逸的白金蝴蝶鲤游来游去。 “那你有没有想我。” 夜深人静。 她脱掉高跟鞋,照例赤脚走到水族箱前面,看着流动的水波慢慢坐下。 贴片鱼食。 方知予倏然起身,看见正前方的茶几上放着一瓶苏打水,还有一只罩着盖子的碗。 汤汁清莹,水上掠动的浮光如同她眸中轻颤的眼波。 好巧,家里正好都有。 黑夜沉沉,这栋沉淀了二三十年斑驳岁月的老别墅,上下两层没有点亮一盏灯。 后来的后来,她孤身留守这座别墅快近十年。 一楼走廊的尽头,安静的录音棚敞着门,看得出不久前使用的痕迹,但是设备和乐器都被收拾得很整齐。 甜汤在,炖汤的人走了。 祝清禾来过。 方知予仰头看了会天花板,起身,拾起矮桌上的纸张,几张写得满满当当,涂满修改痕迹的曲谱。 花园吹拂夏夜的风。 方知予握紧曲谱出去,裙摆像碧绿的水波在夜空里舞动。 她从月色里抬眸,粼粼的水瞳倒影方知予的颜容。 “我不擅长钢琴,有些地方总是弹错。” “你会餐一定喝酒了吧,我做了醒酒汤放在——” 方知予坐到她身边,葱指落键,十指如月光的精灵,在黑与白的波浪上翩跹起舞。 有的人写曲,有的人只要看一遍,就能演奏。 祝清禾灵敏:“你改了几个音。” 祝清禾竖起大拇指:“好听。” 方知予温声:“你再来。” 祝清禾把手摊在琴键上:“好难啊,要不改简单点好了。” “不难,跟着我感受。” 沉默许久的钢琴奏出婉转的乐律, 两道背影紧紧相依,两手重贴,四手联弹。 方知予抬起手退后,清爽的空气迅速掠过祝清禾的面颊, 她深深地换一口气, 瞥见身旁的女人,方知予静美的像油画里的神女, 饱满的朱唇轻微开合:“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