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予姐姐，那个口红印，我现在拿去洗了吧？” 方知予放下洗好的蓝莓：“洗不掉的。” 这个洗不掉吗？她平时不小心蹭到衣服上的口红，泡水，揉搓几下就干净了。 祝清禾被她越说越紧张：“那，那是哪里洗不掉？” “来，衣服给我，你先坐，吃蓝莓。昨天吃饭看你揉眼睛，这个对眼睛好，缓解视力疲劳。” 方知予重新挂上衬衣，整理平整，此时纤薄的后背对着祝清禾，声音轻轻地问：“刚才在想什么？” “我是说，你发现我留着你唇印的时候。” 祝清禾含着两颗蓝莓，用舌头抵住牙齿。 她要怎么答？ 这也太自恋了吧。 这也太无趣了，一句道歉翻来覆去。 祝清禾嚼碎蓝莓吞下去，两手叠在膝头，睫毛垂着：“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但现下这种朦朦胧胧的状态，除了打哑谜地小心接近，她没有更好的办法。 祝清禾数出那些漂亮的蝴蝶鲤一共有十五条。 祝清禾刚吃进嘴里的蓝莓差点滑进咽喉，她呛咳一下，迅速咬掉小小的果子，方知予坐近一些，拍拍她的后背给她递水。 祝清禾的视线落在方知予靠过来和她挨在一起的小腿，长长的裙摆下露出白皙的脚踝，方知予的拖鞋上画了两条小鱼，祝清禾鞋子上的猫咪像要吃掉她。 就是不知道这份默许里是不是包含对非分之想的允许…… 要不。 轻柔抚背的方知予给她增添了勇气，祝清禾胸脯里发热，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这样欢欣鼓舞！ ——“所以知予姐姐你喜欢我的口红色号！” 方知予微怔，瞳仁里闪动诧异的光点。 “是吧，我也觉得好看！” 祝清禾借着从包里拿手机的动作往旁边挪，用拇指解锁，按了两遍没反应。 哦，手机拿反了。 手指慌忙的一番操作。 方知予扫一眼屏幕，看她：“你有其他色号吗？” 方知予声线婉转：“你有的，我都要。” 方知予等她弄好，说：“看看录音棚？” 方知予带她到一楼最后的房间，再往外，穿过走廊是后院的室内花园。 祝清禾踩上柔软的地毯，慢慢走进去，方知予取下墙上挂的吉他，给她：“需要调弦。” 祝清禾拨弦，抱在怀里调音。 想到客厅里那么多奖杯，祝清禾好奇地问：“知予姐姐，你弹吉他吗？” “我比较少接触弦乐，一般用那个。” 祝清禾转头看，花草簇拥中，沉睡着一架白色的三角钢琴。 祝清禾从优雅的钢琴上收回视线，看向她，笑容有点腼腆，但是眼睛亮亮的：“当然不介意！姐姐听了能帮我提点建议吗？” “好呀。”方知予帮她把门关上，给她的手机和录音设备蓝牙联网。 她一进屋就想问了：“知予姐姐，这幅画就是空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