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墨蓝西装的男人推门而入,脚步没有半分停顿,似乎没注意到桌子下多了个人,径直走来。
随后进入的是几个高层,全都西装革履,有男有女。
他们一边走一边说话,都没注意到田阮。
田阮:“……”
虞惊墨到桌边,在旋转办公椅上坐下,一条长腿翘起,正好翘到田阮面前。
“虞总,只有那一个分公司业绩指标不达标,没必要裁员。都闹到总部来了。”一名中年男高层说。
“这是整个团队协作的问题,不裁员,留着当饭桶?”女高层说,“既然都想早点回去过年,就去过好了。”
“这也是没办法,市场竞争太大了,以至于市场份额下降。再者一个卖皮鞋的公司,这年头真牛皮越来越贵,原材料上涨……”
“刘总,你是收受贿赂了吧?”女高层讥笑,“难道总部没有提供资金支持吗?现在倒闭的鞋业越来越多,哪来的市场竞争大?”
另一人也说:“拨出去一个亿,回来还是一个亿,糊弄谁呢?说两亿也只是脸面好看点。”
“堂堂冬青集团的分公司,一年忙到头,结果年终一看还亏空,传出去谁敢信?”
田阮听得两耳朵嗡嗡,不过道理是明白了,那群闹事的不思进取、中饱私囊让分公司亏空就算了,还有脸来喊冤,也是奇葩他爸给奇葩开门,奇葩到家了。
虞惊墨听着他们的争辩,不发一言,锃亮的手工定制皮鞋伸到田阮面前。
皮鞋尤为修长,头部尖尖的,锃亮得几乎和烤漆桌面一样在反光。黑色的袜子薄薄的,勾勒出脚踝的形状,两边都有些凸出,熨烫笔挺的裤脚搭在袜子边缘,有种淡淡的干洗剂的香味。
通过这层表面的香气,更深层的是木质与香水混合的气息,再仔细嗅闻,似乎还有一丝麝香。
麝香的来源无疑来源于那一包鼓囊囊的大宝贝。
田阮失神地看着,没注意到虞惊墨垂落的视线。
虞惊墨的腿动了一下,皮鞋离田阮更近了,尖端几乎抵到田阮胸口。
田阮的呼吸喷洒在鞋面,颤颤的,一股莫名的情绪生出,想抱住这只大脚又不敢。
皮鞋尖微翘,就像虞惊墨的巨龙……
这么一联想,更了不得了,田阮忍不住把手搭在皮鞋尖尖上,微凉的皮质,沁人心脾的香气,从虞惊墨的裤子上传来。
田阮抬眼看向虞惊墨,恰好接住那一双黑沉含笑的凤目。
田阮:“……”
鞋尖抵在田阮胸口,轻轻碾压。
田阮抿紧了唇,怒瞪使坏的男人——明明他只是想给一个惊喜,结果变成了一个乐子。
虞惊墨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还是那副高冷莫测的模样,只有鞋尖十分灵巧,划过田阮的卫衣,分开他的膝盖。
田阮握住鞋尖,不让它继续。
可还是一点点地沉下去。
踩到了小田阮。
“……”
田阮努力憋住,但腿似乎蹲麻了,软得不行,将要往后倒时,他一把抱住了虞惊墨的长腿,“嗯……”
周遭霎时安静,几个高层面面相觑,他们好像听到了虞惊墨说了一声“嗯”?虽然虞惊墨常常说“嗯”,但这次的“嗯”好像有点不同。
音调很年轻,还有点气恼的意思。
就在他们疑惑时,虞惊墨从自己的两条大长腿之间凭空抓出了一个大活人,瘦削的青少年体形,还穿着卫衣。
虞惊墨将人搁腿上抱在怀里,那青年埋头在他肩颈,不肯见人。
高层们:“……”
虞惊墨嗓音平静:“我夫人跟我玩捉迷藏,腿麻了。”
高层们讳莫如深地点点头,没有多问,也不敢多问——果然是年轻人,就是会玩。
“下去吧,不必讨论了,事已成定局。”
高层们赶紧溜了,给人家小夫夫留调情的时间,不然下一个吃裁员饭的就是自己。
办公室只剩夫夫二人。
田阮窝在虞惊墨怀里,咬他脖子。
虞惊墨由着他咬,“变异成吸血鬼了?”
田阮含羞带怒地松开嘴,一圈青红的牙印留在虞惊墨修长的脖颈上,他盯着虞惊墨的喉结,还想咬。
虞惊墨稍稍错开脸,摸了摸牙印,“还挺狠。”
田阮这才问:“疼吗?”
“不疼。”虞惊墨轻笑,“这是爱的标记。”
田阮嘴巴微微噘起,“你欺负我。”
“你不就是想让我欺负你?”
田阮心里确实有那种隐秘的心思,但他本不打算实现的,垂头丧气:“我好像一个变态……你也是。”
虞惊墨望着他,郑重地说:“我只做你喜欢的事。既然你不喜欢,下次不做了。”
田阮脸蛋红红:“也不是不喜欢……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
“嗯。”虞惊墨抱过他,掌心贴着他后腰摩挲,“抱歉。”
田阮用自己的脸和虞惊墨的脸贴贴,“这次我就原谅你。”
虞惊墨笑了声,气息落在田阮脖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