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只是尽自己的职责罢了。他刚要走,突然间门开了。
当家主人一身家居服开了门,看到管家也不奇怪,说:“告诉刘妈蒸一碗鸡蛋羹,我夫人想吃。”
管家应声,紧接着看到主人家床尾换衣沙发上堆着两团衣服,其中一件羊毛背心明显不是主人的尺码。
虞惊墨已经关上了门。
管家怔了会儿,一边走一边疑惑,紧接着茅塞顿开,再看客房的门,颤着手拧开门把——客卧的床上,果然空无一人。
天哪,先生夫人同房了!
普天同庆!!
很快,这个消息就传到了刘妈的耳朵里,一传十十传百,庄园上下几十号人全知道了。
包括虞商。
虞商:“……”他并不想知道这种消息。
早上六点半,就算田阮的生物钟醒来,他整个人还是很疲累,就像被掏空……因此他闭着眼睛不肯起来。
虞惊墨问他:“早上想吃什么?”
田阮一时间想不起别的,含糊地喃喃了一句:“鸡蛋羹。”
然后就是开门关门声,床的一侧由于另一个人的体重而微微下陷,田阮顺势滚了过去,被宽厚的怀抱紧紧拥住。
“不上学了?我给你请假。”
“……上学!”田阮一个激灵坐起来,头发翘起两撮,就跟兔耳朵似的。
虞惊墨抬手给他压了压头发,“那起来吧。”
田阮迷迷瞪瞪地看着虞惊墨,过了好一会儿,才从对方破皮的上唇,想起自己昨晚做了什么——他和虞惊墨这样那样,虽然没有到最后一步,但也是十分亲密了。
远超契约婚姻的亲密。
“……”田阮纤长的睫毛眨动,不敢看虞惊墨。
虞惊墨却已经把他的校服找好,放在床尾,说:“你先穿衣服。”
田阮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光溜溜的。
要是抱住被子也太刻意,他故作淡然、实则耳廓通红地去拿衣服穿。先是内裤,然后秋裤,打底衫,羊毛背心,外套,裤子。最后是袜子。
虞惊墨看着穿上德音校服的青年,眼神有些深,像是恢复了平日里那个薄情寡欲的人,“去洗脸刷牙。”
田阮刚要出门回客房,虞惊墨就说:“牙刷我给你拿过来了。”
“哦。”田阮去了卫生间和洗浴间。
等田阮洗完,他出来一看虞惊墨已经换上了霸总三件套:名表西装大背头。
这样的虞惊墨,和人又有了点距离感。
但奇妙的是,田阮并不觉得远。
“虞先生,我的衣服……”田阮有点欲盖弥彰的意思,想抱走。
虞惊墨只说:“会有人来收拾。”
先生夫人脱下的衣服在一个房间,一点也不奇怪,不是吗?
田阮点点脑袋,跟着虞惊墨下了楼。
结果一下去,只见管家、刘妈及其他佣人都龇着大牙嘎嘎乐,齐声恭贺:“先生夫人花好月圆,百年好合!”
田阮:“……”
虞惊墨没什么表情,“饭好了么?”
刘妈喜气洋洋地说:“好了,还有夫人爱吃的蛋羹。”
虞惊墨带田阮去餐厅,虞商已经在那里坐着,不动声色地打量田阮,说:“爸,小爸,早上好。”
虞惊墨:“嗯。”
田阮尴尬难言,看到自己座位上又多了一个熟悉的软垫,“……”
管家深藏功与名,这回夫人总不会生气了吧?
万万没想到,下一秒软垫就飞到管家脸上。
管家:“?夫人,您不需要吗?”
田阮:“不要!我好得很!”
“可是您昨晚和先生同房……”
“再多说一个字,开除!”
管家立即闭上嘴巴,抱着软垫退出餐厅。
田阮为了验证自己没事,他特地狠狠坐下,说:“我没事,根本没事嘛。”
虞惊墨:“嗯。”
虞商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小爸天赋异禀,佩服。”
田阮:“……佩服你个头。”
总而言之,这个早晨田阮是在一众过分“慈祥”的目光中度过的。直到去上学,他终于清静。
他依旧在距离德音不远处下来走路,虞惊墨说:“放学我来接你。”
田阮挥挥手,脸蛋红扑扑地告别。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