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鸿锦听嘉恪这样说,抓着她头发的手更用力了些,阴笑道:“我的银侧妃,你知道你为什么现在还没死?还不是我护着你?不然你就去投靠蕊芩的娘家?看看他们会不会像我这般护着你?” 熊鸿锦面上明明已现怒色,却忽而一笑,在嘉恪的侧脸上亲了一下,说道:“你真是太有意思了,总是能出乎我的意料呢,”他松开抓她头发的手,“也罢,现在还不是跟她大哥撕破脸的时候,就暂且饶过你。” “不过我刚才说的,你可要牢记于心。”熊鸿锦靠了过来,搂住嘉恪笑道,“南楚终将是我的南楚,以后我不会将任何人的任何威胁放在眼里。但你呢,我的银侧妃,这落英缤纷舞,我只想看你一个人跳,懂吗?” 嘉恪当时真真切切地打了个激灵,想起了死去的玳瑁。 嘉恪拿到机关锁扣就知要糟,立即让琥珀送玳瑁出城,走得越远越好再也不要回来,并让琥珀将锁扣丢弃在穿城而过的河水中。果然玳瑁出城不久,熊鸿锦就开始全城搜捕,大费周章地搜捕了五天一无所获,却查到了玳瑁与嘉恪的关系。 玳瑁的手生得十分好看,右手户口处有一处被狗咬过的疤痕,嘉恪记得。 熊鸿锦,容不得任何人忤逆他。 她腰部一阵刺痛,是他用一柄尖细的短刀刺入了她的肌肤。而后他又亲自给她包扎,彷如一个心疼妻子的丈夫那样安慰她,说道:“你当知道,我是不忍心这样的。” 熊鸿锦定然是与北戎勾连在一处了。所以北戎才会知晓落英缤纷舞,才会提出让她跳舞这个根本与机关兽无关的要求。熊鸿锦说不定已与北戎合谋,或者允诺给北戎一些关于机关兽的枢节之类,甚至会答应帮助北戎修造机关兽,不然北戎不会这么听从他的意思。 让她跳舞不过是个幌子?不过他想看看他的猎物是不是仍然安分? 他从前确实说过“你即使死,也是我熊鸿锦的侧妃,绝不可能改变”这种话。 如果嘉恪跳了落英缤纷舞,就是向熊鸿锦低头,向他表明仍在他的掌控之中,仍是那么惧怕他,这样他就会如以前一样暂时不为难她?而如果她不跳,不仅可能失去身边在意的人,还很可能激怒熊鸿锦,让他认为这是宣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在嘉恪还没有做好万全准备之前,如果遭遇熊鸿锦的突然袭击,她是无力应对的。 嘉恪突然愤恨难当。 她要怎么做才好? “谁都有不愿对他人言说之事,”陵渊渺远地看着前方,语气似叹似抒,浅淡得听不清,“眼下,本座还是‘他人’。” 琥珀摇头:“没有啊,奴婢在宫里好好的,怎会受伤?” 琥珀无法,只得和盘托出:“前天傍晚奴婢正走着,右手手臂忽然被什么东西刺入,拉起袖子发现伤处有一截短针。但奴婢当时身边并没有旁人,这一针还刺得有些深,奴婢猜想是擅以针做暗器的高手对奴婢射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