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恪看向他:“就算你真的遵守诺言教了我修造之法,学会了就是我的死期,对吧?” 嘉恪也笑:“‘南楚不会让任何一个大烨人学会机关兽修造之法’——这是你说的。” 嘉恪与熊鸿锦对视着,也对峙着。 这次是淫靡之舞,下次可能是血光之灾。 嘉恪迎着熊鸿锦危险的笑意,说道:“我相信殿下一言九鼎。跳便跳。” 嘉恪一惊,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熊鸿锦得逞地笑道:“你不会以为这舞只用跳给我看,就能学到修造机关兽之法吧?跳给我看算什么本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后来的那场二皇子府的欢宴,嘉恪已经着意将其在脑海中抹去。她不愿再回想起那日她是如何在众人惊异又亵玩的目光中起舞的,也不愿回想那夜的熊鸿锦是如何志得意满地将已衣不蔽体的自己搂在怀里,向众人宣布银侧妃甚得他心…… 言尽于此,嘉恪不再多言。陵渊却已经有些明白此舞之意了,毕竟大烨京中的青楼也有不少类似的奇技淫巧,为吸引客官可谓无所不用其极。但见嘉恪那般愤怒,难道在南楚时熊鸿锦让她跳过此舞?受了莫大的屈辱? “不止是勾连,”嘉恪的眸色凝得有些浓郁,“他是在试探孤。” 嘉恪一阵心烦意乱,忽然就下了逐客令:“督公请回吧,孤乏了。” 陵渊离去,嘉恪坐在原处久久没有动弹。 当时她确实因为跳了“落英缤纷”舞而得到了熊鸿锦开始传授她修造机关兽之法,但也因此受到更为严密的监看,一直跟随她的琥珀都不被允许单独外出或与人接触。而熊鸿锦所授的一切都是异常缓慢,教一段之后又要求她跳“落英缤纷”,并且每次都换不同的客人前来观看,大有请遍南楚全皇族之人的意思。 她不知道那时的自己是如何坚持下来的,就是为了习得修造机关术之法吗?还是在赌一口日后肯定能数倍讨回的气? 但她真的就这么撑过来了。 她的头皮被他扯得生疼,眼泪都激了出来,却硬生生地忍住不流下来,盯着他的双眼说道:“熊鸿锦,蕊芩姐姐的家里人一直在找我,你不希望我心情不好胡乱说点什么出来吧。” 当时蕊芩的娘家直闹上了南楚王廷,哭诉嫡女冤死,矛头直指嘉恪,要嘉恪血债血偿。熊鸿锦将蕊芩谋害他的证据一一摆出来,力保嘉恪,并且在蕊芩娘人大哥派人暗杀嘉恪期间给予全力保护。那段时间的南楚都城,人人都在议论二皇子如何宠爱这大烨来的公主,即使这公主设计谋害了正妃也丝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