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璟涛冷笑道:“皇姐只知道这些,怎么不想想你那秦驸马为何婚后三个多月就死了?是谁助你脱离苦海,你真的不清楚?” “名满京城的翩翩公子?”澹台璟涛冷哼,“到处宣扬皇姐并非完璧,这是君子所为?皇姐莫非喜欢他?” “够了!”澹台璟涛气急败坏地来回踱步,“朕不要听你说这些污糟事!” 澹台璟涛忽而一顿,看向嘉恪长公主的眼中有星星点点不确定的惊喜:“皇姐是介意朕有三宫六院吗?”他像是忽然发现了事情的症结所在,整个人都喜悦起来,“那、那只要朕没有这些妃嫔,皇姐就愿意跟朕在一起了吗?” 嘉恪长公主笑了笑,说道:“皇上没有了妃嫔仍是皇上,孤由生到死永远是长公主,不是吗?” 嘉恪长公主深知澹台璟涛绝不可能放弃皇位,笑道:“皇上别开玩笑了,这大烨没了皇上可不行。”她从秋千上走下来,带着点嗤笑地说道,“皇上与孤自小长在深宫,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离了人伺候连如何穿衣吃饭都不知道,更别提赚银子谋生了,何况没了瞩世权柄,皇上还能如现在这般随心所欲吗?”她见澹台璟涛面上犹疑不定,知道他认可了自己说的话,最后又加了一句,“谁若让孤贬落泥尘,孤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说罢她径自向内殿走去,不理会还站在原地的澹台璟涛。 嘉恪独自一人先将枢节拼装在小机关兽前后两端,再拿出南楚太子所赠发簪,掰弄珍珠和宝玉弹出那段伞状物,又收了回去,将这一截发簪嵌入其中一个枢节之中,再掰弄珍珠和宝玉,令那伞状物在枢节中弹开。 嘉恪又对着后端的枢节如法炮制,小机关兽的两只后足也动了。 嘉恪仔细看着那伞状机括,发现并不复杂,就是与枢节对应得严丝合缝。难道南楚一直以来严防死守的机关兽之秘,不过是因为枢节就像一把锁,只要有钥匙——也就是这伞状机括将枢节打开,就能驱动自如了? 而南楚太子将如此重要之物千里迢迢带给嘉恪,意思是让嘉恪掌握如此重要的秘密,打造一支能驱动机关兽的军队,挥师南下覆灭南楚吗? 嘉恪左思右想没有定论。 她握紧了发簪,像是握住了自己的命运。 陵渊心知在嘉恪那里澹台璟涛肯定是没讨到便宜,但两个时辰不见任何人也有些离奇,不像这位皇帝平日里心情不爽就拿人出气的做派。 殿内无声。 殿内依然无声,但就在陵渊打算推门而入时,澹台璟涛的声音响起:“进吧。” 陵渊走近行礼,起身,趋近澹台璟涛身边,轻声道:“皇上可有何不适?宣太医来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