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接那匣子,走到另一侧的一株长剑般的长草前,拔下几片草叶,边揉搓边回到陵渊面前,将揉搓后的草团敷在陵渊的手背上,轻轻一按。 嘉恪:“解些表面之毒肿的草叶有不少,你这兰房内正好有。” 不过他不会说这些,想来说了只会得到她一个白眼。 所以就送来了明珠与宝玉吗? 嘉恪将发簪放回匣子,合上,说道:“看着是风光无限,但南楚王上对太子的期望过甚,太子稍有错处就严苛惩处,太子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必须符合王上的规矩,东宫内外的一应布置都需王上点头,更别提太子妃及其他太子妾的选拔,都是王上的喜好而非太子的,所以太子一直心头压抑,经常借酒浇愁,而王上一旦知道太子饮酒就又会惩处于他,致使太子只能偷饮,越发难过。” 陵渊放轻声音:“那是殿下助他解脱了。” “是熊鸿锦害的,不是殿下。”陵渊打断她说道,“殿下心善,但也别都扯到自己头上。” 陵渊抬起自己那只被敷着草叶的手,笑道:“还是有白着的地方。” 嘉恪瞪他:“孤要收回,你还敢不给?” 嘉恪瞪他一眼,懒得多说就往外走。陵渊跟上她,冷不防她忽然停步,差点撞在她身上,就听她问道:“那个使臣呢?你不会真的弄死了吧?” 嘉恪冷哼:“就算是杀了他也不会怎么样,南楚太子卧床,熊鸿锦又不在,内乱都要压不住了还能打到大烨来?” 嘉恪看向他:“孤?” 嘉恪眸光一凝。 嘉恪冷淡一笑:“孤能有什么打算,你把孤说的两件事办妥便是。” 嘉恪派珊瑚前往北戎散播关于她掌握重要枢节的消息,以期北戎有所动作,以此来压制意图将她带回南楚的南楚使臣团。不料中途遭遇澹台璟涛想让她假死从而成为禁脔,不得不改变计划,到了今天这一步。而北戎使团也已经抵达了京城,打着“求娶嘉恪长公主”的旗号。此时的南楚使臣团已被拿下,驿馆内只有残存的几个南楚人战战兢兢。 这善后的人手,自然是陵渊的人。 嘉恪听陵渊说完,心下感慨他的眼线甚多,又觉他手下的人心细如发,竟能在短时间内判定是否相助一群难辨身份的人。这等心思魄力,是陵渊知人善用,也是他揽才有方。 陵渊笑道:“微臣自从知道了珊瑚这号人物,就让见过他的人绘制了一幅小像,给可能见到他的人都下发了。微臣想给殿下提个醒,珊瑚身手好人也机灵,但左耳上坠了一只银色飞蛾,太过扎眼。” 银色的飞蛾耳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