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渊一笑:“微臣自问揣摩脾性还有几分能耐,这毕竟是微臣的生存之道。” 自相识以来,这是她第一次对他有了些许同命相怜般的感慨,他不免看了她一眼。不过她很快就笑嘻嘻地撩起纱帘看着他,明显是话里带着陷阱地问道:“那督公看,孤是个什么脾性啊?” 嘉恪:“嗯?” 嘉恪一笑:“陵督公现在对孤说话,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孤这就阴给你看。”说着就不知道把什么东西丢了过来,陵渊顺手一把接住。 陵渊摩挲了一下这小物件,问道:“殿下这是?” 陵渊微微挑眉:“殿下送微臣这东西?微臣不用这个也无法令女子有孕。” 陵渊看向她的眼神带了几分笑意:“殿下这是在卖人情给微臣?” 陵渊呵笑一声:“沈放也学会嚼舌根了?” 陵渊:“那便谢过殿下了。不过殿下为何要帮微臣报一点仇?” 陵渊看向车辇中的嘉恪,虽说懒得再与他说话的模样,但唇角分明是弯起的。陵渊心内莫名有些温软,又夹杂了点说不清的躁动,微微将马身更靠近了车辇一些。 嘉恪随陵渊走进听风阁,一路欣赏其中雅致的布置,笑着说道:“临风,听风,是不是还有观风、御风什么的?督公好兴致呢。” 嘉恪:“孤随口说的罢了。” 嘉恪:“督公这顺杆爬的本事真是炉火纯青。” 嘉恪:“督公的马屁倒是让人如沐春风,不过孤还是更喜欢听心里话。”她不等陵渊接话就说道,“说心里话可能招祸,督公还是别跟孤说。” “微臣取临风、听风为名,是希望日日都能如风般自在无拘,”陵渊轻声说道,“这是微臣的心里话。”他偏头看向嘉恪,“这话有什么可招祸的?” 察言观色之观,御风行云之御。 即使再如何掩藏,心底的想法仍会不自觉流露,此乃人之本性,无可避免。 陵渊莞尔:“微臣明白。” 陵渊看向微澜的湖水,笑道:“总之就是明白了。” 陵渊笑起来,看向她:“殿下在异国时,也这样跟夫君说话?” 异国的夫君不是一国之君就是皇子之尊,说话之间嘉恪怎能不想几个反复?什么时候这样随意了? 嘉恪微惊。 不,一定是因为他只是个太监,是个奴才,自己是主子,所以才这般随意的。 陵渊看着她笑道:“殿下不怪微臣自比殿下夫君之罪么?” 陵渊没躲,小腿上受了这一踢,面上还在笑:“殿下这是第几次踢微臣了?” 陵渊:“微臣不敢,不过记在心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