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恪笑道:“孤不喜欢鱼,也不喜欢鸟,猫啊狗啊也不爱,都是些关起来锁起来供人玩乐的玩意儿罢了,有什么快活?孤喂喂鱼,让这玩意儿做个饱死鬼,免得跟孤一样,吃了些不知道是谁弄的什么东西,哪天死了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陵渊上前半步,放软语气诚恳道:“殿下恕罪,膳食上的改动是微臣擅自做主,微臣向殿下赔罪。但太医院首座董承向微臣表示殿下的身子虚寒,必得进补,微臣也是怕殿下不愿才出此下策……” 陵渊:“……确实没有,是微臣考虑不周。” “微臣日后必不会再犯,此次还望殿下海涵。”陵渊观嘉恪神色,似乎也不是真的很生气,便道,“殿下,微臣斗胆进言,这调理的膳食和汤药,还是听从董承的安排较为妥当。” 陵渊以为她又有一番话要嘲讽,没想到只听到一个“嗯”,一时有些诧异地看向她。一旁的沈放和琥珀也奇怪地望着她。 陵渊面上松缓,浅笑道:“多谢殿下宽宥。” 陵渊仍在笑:“微臣甘愿领罚。” 陵渊笑意更深:“好,微臣随时恭候。” 匣内丝帕一望即知柔润绵滑,皆为上品。丝帕一角还纹绣了飞蛾图样,不过并非扑火的模样,而是仿佛在流风中行云缓过,一派惬意自得。 陵渊:“……” 没想到督公大人并没有恼怒之意,面上倒像是染了丝丝无奈,竟然还勾起了两分笑意,对嘉恪殿下说道:“今日不嫌硬了?” 这下沈放觉得眼珠子要掉出来了。 他到底错过了什么!他难道不是督公座下天字第一号心腹吗! 嘉恪瞥他:“知无不言?” 嘉恪一笑,将手搭上了他的臂膀。 沈放欲哭无泪,怎么连一个小丫头都比不上了! 陵渊一笑:“殿下谬赞。” 陵渊:“但凭殿下处置。” 陵渊:“眼下皇上着意隐瞒此事,目前没有旁人知道。南楚明公子已死,那三个刺客也不会活着离开缉事司,至于南楚使臣,他知道此事为假,且他有求于殿下,断不可能泄露这种莫须有之事。何况泄露此事对他没有半分好处,他只会更加无法让殿下回到南楚——毕竟大烨这边的老臣,是绝不可能放归一个带有重要枢节的人的。” 陵渊:“微臣想着总归不回南楚了,见见无妨。” 陵渊算是摸到了一点嘉恪的脾性——不愿有一丝一毫地被人安排。 陵渊也不隐瞒,说道:“殿下敏慧,微臣得到了大烨与南楚边境通商所需一应文牒,都是给微臣一人的。” 陵渊笑道:“若是给大烨这种便利才叫大方,只给微臣一人不过是私利罢了,他一个使臣就能做主,并不需要王上的允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