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恪长公主紧盯着他一阵,忽而有些狰狞地一笑:“原来你不是抗旨?是他让你来给孤上药的?” 陵渊不知道是没有躲,还是没有躲开,生受了她这一扇。 陵渊看着她,仿佛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 他向前了半步。 陵渊一把抓住她的脚踝,已有些不耐地说道:“殿下这些砸人踹人的手段,倒是炉火纯青。”他紧接着又握住了她另一只踢上来的脚,“可惜微臣不是殿下那些不经踢的夫君们。” 嘉恪长公主瞪着他,像要一口将他咬碎。 “哑穴是轻点的,一会儿就自行解开了。”陵渊补充道。 过了一阵,嘉恪长公主的声音平淡地响起:“滚进来。” 嘉恪长公主薄情地一笑:“都不解开孤的穴道吗?” 嘉恪:“堂堂缉事司督公连这点冲击都受不了?” 嘉恪重演了一副起不来的样子,陵渊扶她起身,因着无法动弹确实不好起身,陵渊直接用力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往床榻走去。 嘉恪被陵渊放在床榻,不悦地说道:“解开。” 迎着嘉恪的怒视,陵渊已经放好了几颗夜明珠照亮,又在水盆里拧了个干净的帕子,说着“微臣僭越了”,轻轻擦在她的脖颈上。 陵渊更注意地更轻了些,这么近的距离,他很清楚地分辨出脖上是掌印,被掐的。 “微臣一介阉人,殿下还忌讳。”说是这么说,陵渊还是微微偏开了些许目光。 嘉恪微低着头:“琥珀不在。” “那微臣也可代劳。”陵渊说道。 陵渊本不想解释,但终究说了一句:“微臣今夜前来,是凑巧。” 嘉恪探究地看着他:“陵督公来讨好孤?想得到什么?” 陵渊也不清楚。 “呵,”嘉恪笑道,“孤要为难谁,有时候孤自己都不清楚呢,可不敢给你这个保证。” 他蒙着眼,不知怎地显得他的鼻梁似乎更为英挺了。 陵渊听得悉悉索索的宽衣解带之声,伴随着十分轻的抽气声,显然是身上的伤痕牵扯到了。陵渊刚想伸手,就听嘉恪轻哼道:“孤习惯了被人服侍,不然才不要你动手。” 其实本可以再唤个他信任的宫女来,其实本可以解开穴道让她自己来。 陵渊不清楚自己为何如此,嘉恪同样也不清楚。 陵渊为嘉恪擦拭干净周身伤痕上的血迹,仍是蒙着眼为她擦涂上好的伤药。清清凉凉的膏药令嘉恪感到舒服了不少,她问道:“这么上等的伤药,皇帝赏你的?” “你也经常挨打?” 陵渊虽蒙着眼,依然看向嘉恪。嘉恪似是自觉失言,呵呵一笑,说道:“宫人么,都经常挨打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