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护卫,我们启程那日,你托严闻赠予浣颂一把刀,那刀我看着价值不菲,你说说要多少,我想法子给你凑凑。”浣溯溪这话也不过是说说,她料定了林浦不会收她钱,只是想借此问问对方究竟是不是曾和浣颂有过什么渊源。林浦民不改色的说道:“那刀不值钱,浣小姐看着给就是了。”嗯?浣溯溪面上的笑容有些僵硬,这林浦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她这段时间花钱如流水,手头很是拮据,林浦那刀怎么看都不便宜,她这一时半会儿哪里拿的出来,不过好在做生意谈价钱是基本功,浣溯溪复又放松下来。“这方面我是外行,估不来这刀的价钱,不如林护卫说个数吧。”浣溯溪的打算是先让林浦把心理价位说出来,摸清对方的底她才好想辙。“两枚铜钱。”林浦淡淡的说道。原本已经打算砍价的浣溯溪,眨眨眼颇有些可惜的鸣金收兵了,两枚铜钱和不要钱有什么区别,她还有什么好砍的。“为什么是两枚铜钱?这刀这般好,要是让铸造者得知竟只换了这点钱,不知该作何感想,怕是要提刀来见了吧。”浣溯溪自怀中摸出两枚铜钱放与林浦掌心。“他不会。”林浦接过铜钱,淡淡的说道。“哦~你认识那人?怎的这般笃定。”浣溯溪听这话来了兴致,手艺这般好的人,要价还如此便宜,她在里头嗅到钱的味道。林浦撩起马车的窗帘看了看复又放下,随即马车便停了下来,浣溯溪还等着林浦的回答:“林护卫?”“是我。”林浦说完这话便起身下了马车。浣溯溪坐在马车上慢半拍的反应过来林浦的话,林浦这话的意思的是,这刀竟是他自己打的,看不出来这林浦居然还有这兴趣,而且手艺这般的好。不过这样的话,她想挖人怕是没戏了,浣溯溪摇摇头也跟着下了马车。林浦在马车边等着,浣溯溪下了马车发现已是在一座小院门前,林浦带着她推门而入,院里王延锡正坐在桌边逗鸟,只不过他的左手却用绷带挂在脖子上。浣溯溪收起些许笑意,快步来到王延锡的桌边,行礼道:“先生。”“溯溪来了,怎么样,这几日在京城可有收获?”王延锡抬手示意浣溯溪坐下说话。浣溯溪在桌子的另一边坐下,想了想如实说道:“这临洲不愧为天子脚下,这繁华之貌自然是我们那小小的渔村不可比拟的,这边能人异士比比皆是,而对女人的宽容程度也比别处好上不少。”“自然,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不过是地方大了,就显得比别处不一样了些。”王延锡从鸟笼上收回目光,不以为然道。浣溯溪见他行动颇有不便还是忍不住问道:“先生这手,可是在来的路上遇上了麻烦,比我们先行一步是否也是因为这?”“你既然都以猜到,还问我做甚?”王延锡没好气的耸耸肩。“学生是担心,这是先生自己惹的祸,结果却在心中埋冤学生。”浣溯溪木着脸回道,王延锡现在这般能说会道,想来也已经没什么问题了。“诶,你这丫头,真是让为师寒心,为师是这样的人吗?”王延锡被浣溯溪的话顶的没了脾气,不由露出些怀念的神色来。“你自小便是这样,无论对谁,认准了的事分毫不让,嘴上更是一点不愿输人,性子倔得很。”“我在京城树敌颇多,虽然名义上发配边陲,但是一举一动在这京城中人更是了如指掌,加上我一去便出了抓获海盗之事,更是让这些人以为,我这是要卷土从来,他们自是要先下手为强。”浣溯溪听着王延锡的话,沉吟道:“所以,先生是借着海盗之事做为上京的由头,让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先生身上,好让学生我能一路顺利的来到京城,而他们以为你是借功回京,所以为防你回京后危及他们,这才半道阻拦。”“大致就是这么个意思,或许有那么些个人,会猜想到制盐一事,可是当年耗时颇久却不了了之的事,他们怎么也猜不到我这么快便会得到结果,估计没放在心上。”王延锡说道这里停下手中斟茶的动作,看向浣溯溪。“事到如今,你已见过京城的面貌,明白了这路的艰险,是否还要继续?”“你若反悔,现在还来得及,我会给你一些银钱让你回去,自此你与此事便再无瓜葛。”浣溯溪看着王延锡,然后接过对方手中的茶壶,将自己面前的茶杯斟满,淡淡道:“先生现在问我这话的意图为何?今日自我踏进这小院开始,我便已经无法脱身了,难道先生不明白?”“溯溪,为师也只能说,答应你的绝不食言,旁的是为师对不住你。”王延锡默然片刻,低声感概的说道。“先生,你不必如此,虽说卷进这派系之争非我本意,但这件事本身也是学生自己的决定,起因是我想借您的势讨个机会,所以我们之间亏欠之词大可不必,还不如实在些,您多给我些看得见好处,学生家境贫寒,也不是那般高风亮节的人物,定会虚心受之。”浣溯溪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把玩着茶杯笑眯眯的看着王延锡。“呵,你这丫头倒是实际的很,我让林浦准备了些银两,等会儿你带回去,另外两日后便随我进宫面圣,这次我也不能保证定能护你周全,你自己也得多警醒着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