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逐渐阴沉下来,犹如在无垠的苍穹铺上了一层暗灰色的纱死,只透下微弱的缥缈的光,为那些惊慌逃离的信徒指明出路。 克莱妮尔等人刚刚从密室中逃出来的时候,便开到了这犹若末日降临的一幕。克莱妮尔的心不知不觉地揪起来,隐隐阵痛。 凯斯的眼神仿佛没有焦距,沉默了一会儿,平板的声音响起:“地狱之歌特制的‘血亡’子弹。可是暂时性是光明力量——无效化。” “可是圣女,您的安全……”佩卓斯的声音听起来明显有些踌躇。 “好吧……”佩卓斯终究是妥协,投给凯斯一个“保护好圣女”的眼神,化作灰影去搭救那些被困在废墟中呼救的信徒们。 教徒们早已经泣不成声,呆呆看着那象征着信仰的建筑,变成无数块破碎的石屑。克莱妮尔却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天空,两个黑色的身影正高速下降。 血色的“别西卜之剑”和杀气腾腾的紫金巨镰撞击在一起,冲击波掀起四周无数碎石,你来我往之下又是堪堪的平手。 “在沙漠女王之墓真是失礼了,苍月,之后心情还好吗?” “赛也——乃至整个泊塞东的血腥帷幕已经揭开,若是‘撒旦之子’能观赏,那可真是莫大的荣幸啊!” 瞳孔中闪动着红宝石般的光泽,苍月如是说。 “噢,是吗?”有些调侃意味的声音响起,接着又默然转入阴冷,“你什么都保护不了……” 这句话犹如哀鸣的丧钟一遍又一遍在苍月的大脑中回响着,勾起了尘封在记忆深处的、不愿去回想的经历,就好像刺刀无情地扎入了苍月脆弱的心脏。 坎贝尔敏锐地察觉到了苍月的异样,英俊而苍白的脸庞浮现出诡异的微笑,慢慢地怀中拿出了那个精致的匣子——盛载着堕落天使之血的匣子。 感觉镰柄要被颤抖的手给捏断似的,沸腾的血液用充满蛊惑力的声音催促着苍月—— 苍月觉得眼前的景象变了,就连不远处挂着诡笑的坎贝尔也无影无踪。 哀鸿遍野,尸骸遍野。 想看自己的双手是否也沾染了肮脏的血液,但却意外地发现自己的怀中躺着一名绝美的女子,宛若安睡一般静静倚在自己宽大的胸膛,却没有鼻息、没有心跳,没有……生命。 “米迦勒!你醒醒……求求你,不要睡了!睁开眼睛好吗?米迦勒……” 但是怀中的女子,仍未睁开自己的眼睛,反而越睡越沉。 那是他的哥哥——这场战争的发起者、杀死怀中女子的男人——路西法。 “是你……你,是凶手!” “苍、苍月,让我们用火焰来更新这个世界吧。让这个丑陋肮脏的世界变得神圣,到那时候,我可以称为神,你也可以成为神,这样不好吗?苍月,帮我一把……” 苍月缓步走进,男子的脸上已经露出了胜利的笑容,仿佛在说“来吧,跟我一起成为这个世界的神吧”。 “你在做什么……?!” “不,我不想做这个世界的神……” “我只想杀了你,哥哥……” “是的,一切都是我杀的,我才是这场战争真正的终结者!我才是真正的凶手!” 望着沾满鲜血的双手——这是一条没有归途的修罗之道。 教堂、废墟、眼前的敌人坎贝尔。 “来吧,杀吧!” “啊啊啊!” “沉沦吧……成为修罗。”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