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珍叫道:“小祖宗,你可算醒了,叫你好多声都没个回应。”秦木一脸莫名其妙,“你不在医馆,来我家干甚?”“来不及多说了,李郎中说你们要马上去一趟官府,”谢玉珍急道:“沈洛人呢?不会被抓进去了罢?”“当然没有!”秦木愈发不解道:“可我今日的药还没采呢。”——“出甚事了?”沈洛快步走出,连发髻都未梳,三千青丝只用了根簪子挽起来,清丽的面容表情严肃:“玉珍,官府出甚事了?”谢玉珍急道:“陈蓉和徐照干了啥啊,被官府抓了。今日一大早,一群人冲到韩员外家里,这件事传的到处都是,李郎中说是你们搞的事,需要你们来善终。”沈洛道:“那些人呢?”“被官府镇压了,哪能留到白天,这不得出大事么。”谢玉珍见二人锁门,道:“赶快同我走。”沈洛道:“玉珍你先走。小木,咱们回家一趟,我有事要问我爹。”秦木点头。沈洛刚骑上驴,温芳娘和沈良便赶来了,沈洛下了驴,上前一步,道:“爹爹,出事了。”温芳娘道:“洛儿莫急,没甚事。”秦木问道:“岳母岳父,那些百姓不会有事罢?”沈洛望向沈良,这也是她想问的。沈良摇摇头,“你想想,怎么这百姓一去闹事,官府就派人来了,想必是早有预谋。”沈洛道:“是女儿太过心急了。恐怕金知县等这一刻已等了太久。”温芳娘道:“洛儿打小就聪明,此次前去官府,定要沉下心来,不可太过急躁,上了别人的套。”闻言秦木看向二老:“您们不去吗?”沈良笑道:“老朋友我就不去见了,我们在家等你们的好消息。”第55章 文书(十五)县衙里里外外被围了几层人,有围观看热闹的,义愤填膺的,好奇的,皆争抢着往里望。今日的事情讲的甚事,每个人都心知肚明。韩光父子立在公堂,两人穿着貂皮大衣,有的人眼细,发现这二人就连靴子跟都镶了翡翠玉。若是不知韩家那些私事还好,知晓后,在看向二人的目光便再不复当初,只余满肚的怒气。其中一妇人拿了个菜叶子用力砸向了公堂上的韩光,准头还挺好,一下砸中了韩光的头。韩光回头看了妇人一眼,眼神阴鸷。见韩光如此眼神,妇人产生一股后怕。韩禅怒道:“大胆刁民,谁给你的胆!”韩光忙拉住韩禅,示意他不要开口,今日被带到官府本就突然,怕是有人预谋已久。“啪”的一声,引起了大家的注意,金知县紧握惊堂木,冷声道:“本官给的胆,她为我大宋子民,你有何资格叫她刁民。上次的华秀案本官要从审,韩光,今早有百姓告你曾多次骗取田地!”“知县大人,都多久的事情了,只要有一张嘴,人人皆可说,再说了,您有证据吗?”明桥信步走近公堂,对金知县作揖,“大人,这些平民大多没读过书,听风便是雨,也不知是听了哪个小人的话,居然连韩大善人都污蔑,韩员外这些年做的事真是喂了狗,这狗好歹还会叫唤几声,可人,会吗?”最靠近公堂的百姓听此反唇相讥。“你这个狗东西你骂谁呢!”“韩员外确实是个善人,难不成咱们冤枉了韩员外?”“不知,再看看。”“狗娘养的下贱货,竟收黑心钱,你不得好死你!”“……”明桥微微一笑,“大人,在下听到有人咒在下去死,按照我大宋律法——”“肃静!肃静!!”金知县疾拍惊堂木,指了边上的衙役,道:“下去隔开百姓。”“是!”说罢,金知县盯着明桥,道:“本官问你你再答话。”明桥作揖退至一边。金知县道:“韩光,你儿子韩禅先前涉及奸污华秀一案疑点重重,你,对此可有话要说?”韩光拱手道:“大人,先前不是已有结论了,我儿韩禅乃是被诬陷的,望大人明察。”韩禅拉住韩光,小声道:“爹,让明桥说。”金知县道:“带华秀来!”不消一会儿,华秀在衙役的带领下缓缓走进大堂,对金知县作揖道:“大人。”金知县道:“华秀,韩家父子,本官再问一遍,你们究竟认识与否?”韩光看向华秀道:“秀儿,我知晓你爹的死对你打击很大,可你也不能这样做啊?”华秀阖上眼死死咬紧牙关,最后缓缓道:“老天爷都看着呢,韩员外,你们究竟做了甚事,你们自个心里最清楚。”明桥道:“听此称呼,想必你们并不相识,华秀,你是否早就知晓自家有个远方亲戚,家境极富,你不想再过这样的苦日子,于是便预谋杀死你爹,勾引韩禅,谁知韩禅不受你勾引,你恼羞成怒,便告上了官府,准备玉石俱焚,是也不是!”华秀阖上眼,不欲争辩。明桥继续道:“大人,事情已然明了,华秀——”“当然不是,”沈洛疾步走进公堂,拱手道:“大人,家父沈良曾是举人,民妇是华秀的讼师。”金知县眸光一闪,道:“你继续。”沈洛看向明桥与韩家父子,问道:“冬月二十六日早上,边沐村阿丁亲眼见到韩禅来华秀家,韩禅,你不是说一整天都在家,阿丁是如何看到你的,难不成是你的鬼影?”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