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木问道:“可咱们只与四五位大娘说了此事,村子里的其他人能知晓吗?”沈洛笑道:“当时我的传言只不到半天,全村人就都知晓了,这个我倒是有些经验。”“沈姐姐。”秦木看向沈洛。沈洛抚摸着秦木的脸,笑道:“无妨,都过去了。不要愁眉苦脸的,小木这么好看的脸,笑起来才更好看。”秦木硬扯了一个笑,“沈姐姐,我不明白,为何要说大家成为佃户。”“因为你没有从小在村子里长大,对于官府,大家都会害怕,怕死怕受伤,对于那些员外,谁人心里不恨,如今华秀正是一个突破口,金知县这是借我们的手来对付韩光,怪不得爹爹不想为官,”沈洛沉思道:“孟子有言,‘民为贵,社稷次之’,可谁能做到民为贵,民一直在最底层,古往今来,哪一个朝代不是如此。”秦木道:“所以才会有这么多朝代罢。”沈洛忽然笑了,“小木真是冰雪聪明。”***丑时一刻,临西镇东街瓦子。“话说这西州也是一个人杰地灵的地方,每次科举都有几位天子门生,可这最近,出了一个事儿,实在是颠覆了鄙人以往的念头。”说书人顿了顿,道:“不知可有人去过西州县?”徐照喊道:“你快讲来与我们听听,莫要卖关子了!”陈蓉往前扔了几个铜板,叫道:“是不是韩员外的儿子韩禅?”说书人笑道:“这位小娘子知晓些一二。既然如此,我就直说了,今日衙门内出了一大冤案,此次的冤主想必大家也略有耳闻,正是被韩员外意图害死的华秀。听说这华秀曾与韩员外是远方亲戚,闹成今天这步田地,这都要从韩家的茶叶铺说起……”陈蓉听着这个故事愈来愈离谱,连忙在心里记下说书人的讲述技巧,要先莫须有一个铺子,然后引出生旦和末角,生旦和末角发生关系等等。差不多到了中间,陈蓉便被徐照拉着走了,陈蓉忙道:“慢点,急甚,跟投胎似的。”徐照松开陈蓉,道:“天都快明了,这瓦子咱们还没去一半呢,我怕秦木怪咱们办事慢。”陈蓉叹了口气,“不会的,沈洛那么好的人,怎么可能会让秦木说咱们呢。”“哦,”徐照挠挠头笑道:“那咱们接下来去哪?”陈蓉想了想,道:“去看傀儡戏,反正大家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看戏还能相互说笑呢。”徐照不解,“若是看热闹,那还有用吗?”陈蓉买了两份荔枝膏,给了徐照一份,道:“当然有用,正因为热闹,这事才能继续闹下去,不热闹了,这事也就被抹平了,有何可谈的。”徐照点点头,“阿蓉,你想得真远。”陈蓉吃着荔枝膏,笑道:“这都要多谢沈洛,她读的书多,我之前都不咋识字,还好她没嫌弃我,还很有耐心教我。”徐照哦了一声,问道:“我记得秦木也不认字,也不知他如今学的如何了,有嫂子教他,应该识字了罢。”陈蓉笑了笑,道:“非也,沈洛说过,秦木不喜读书,看见字就头疼,所以沈洛从没逼过秦木认字。如今的秦木,应该比我还不如罢。”徐照忙道:“可千万别让秦木听到了。”“知晓了。”***忙了一天,秦木牵着驴回了家。将驴子拴好,秦木点了一个火折子递给沈洛,道:“沈姐姐,你回后院等我,我去烧些水,咱们今晚沐浴罢。”沈洛轻声道了好,快步回了屋。简单烧了一浴桶的水,秦木起身出了灶房,立在院中瞧了眼天,发现天快明了,昨日回来的太晚了,等下睡一两个时辰,她便可以去采药了。思及此,秦木回了内室,正欲叫沈洛,却没看到人,下意识急道:“沈姐姐?”“小木。”听声音从书房里传来,秦木忙跑过去,打开书房门,见沈洛正坐在书桌前看书,才松了口气,道:“沈姐姐,我烧好水了,你先去沐浴罢。”闻言,沈洛合上书站了起来,她一指勾住秦木的衣摆,道:“一起罢,省时间。”秦木顿时精神了。被沈洛拉着去了耳房,秦木快速关上门,她看着沈洛在她面前脱下衣裳,眼神飘忽道:“沈姐姐。”沈洛瞥了她一眼,也顺手帮她把衣裳脱了,拉着她进了浴桶,“快点洗,等会儿你还要去采药。”秦木委屈,“我想休息一日再去。”沈洛道:“小木,听话,快些洗,天明后咱们还有事要做。”秦木点点头,她想,这应该是她洗的最快的一次澡了,喜忧半掺。一直等躺到被窝里,秦木脑子还是恍恍惚惚的,她看了眼沈洛,下意识抱住了她的腰,软声道:“沈姐姐。”“……嗯,睡罢。”“好。”***在睡了两个时辰后,秦木自然醒了,她费力的睁开眼睛,见到沈洛睡得正熟,心下一片柔软,蹑手蹑脚的下了床,从屏风处拿了衣裳出去。她轻轻关上门,换上衣裳,随手把头发束起,带好棉帽,背好竹筐,走出正屋。刚走没几步,迎面刮来一阵大风,秦木以手掩面,眯起眼睛信步走着,不知怎的,今日的风格外大。才打开大门,秦木见到眼前的谢玉珍一愣,“你来是有何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