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友的女朋友,虽然凶了点,眼神可怕了点…… 自觉得到了关心的青年诚实回答:“每天都睡……。” 他再次下足决心,回到刚才中断的问题,“你最近有没有做那种……奇怪的梦?” 他难以确定这种沉默是好是坏,但憋了足足一个月的困惑和恐惧已经到达顶点,尤其是刚才、看到他本以为是自己想象出来的、现实中并不存在的那个人后…… 对方轻轻打断他。 “……” 仔细想想,就算她追问,他要如何证明自己不是疯子、变态、或者更糟糕的什么东西? 想到这里,caleb又鼓起勇气朝等候的两人处看去。一个是从那天之后再没见过的室友,下半张脸被黑口罩遮挡,夜色中望过来的目光比以往锋利很多;一个是噩梦中的人物原样走进现实,作为东亚男性并不是容易给人压迫感的长相和身形,然而梦中留下的阴影根深蒂固,他总忍不住用余光搜寻对方身上能藏枪的位置。 她站在这里,就已经证明了梦与现实的差异。而他真的要为了还没发生、也很可能根本不会发生的事情,提前对她示警,判两个无辜的人有罪吗? “——对,号码!” caleb掏出手机,飞快打下一串熟记于心的数字,“这是我姐姐的号码,她在本地警局工作,你如果需要帮助不知道该找谁可以联系她!也不用担心隐私泄露,她很专业不该说的绝对不会告诉我!” 对面的女孩有一瞬间露出了“你没事吧”的表情,随即动动手指,把找到的心理援助热线发了过来。两串毫不相干的号码在数秒间完成了交换,她边保存边抬头看了他一眼,迟疑道:“……我谢谢你。可以的话还是早点给他们打电话吧,你看起来真的不太好。” 与钟意室友聊完的陶然,转身朝他们走来时满脸的问号还没消掉。 叁个人里两个没到合法饮酒年龄,酒吧和夜店自然没戏,但除此之外这个时间还营业的地方屈指可数,于是还没走远的金毛青年又被她叫回来,一趟顺风车不知为何开得战战兢兢,把人送到电影院门口便以最快速度逃离现场。 “你好像把他吓得不轻诶,有什么头猪吗?” 陶然不再理他,扭头跟钟意嘀嘀咕咕,却也没搞明白为什么那位平时很勇的大块头室友这次看到陌生人就吓得魂飞魄散。 场次和爆米花都所剩不多,恐怖片以二比一险胜爱情片,陶决手捧机器底部刮出来的最后一桶渣渣,被架住左右挟持入内。 他只能强迫自己把视线集中在电影画面上,就着洒满镜头的血浆,食之无味地往嘴里丢爆米花。 电影时长才刚过半,两人都没带走喝剩下的饮料,应该是结伴去了洗手间。陶决扯扯被冷汗黏在后背的上衣,又等了十分钟,不见有谁回来。 洗手间里外都没有人影,逃生通道的指示牌亮着幽光,走廊尽头被那片莹绿色笼罩,让陶决下意识拒绝靠近。 他呼吸滞了滞。 如假包换的亲兄妹,这一刻又成了久别重逢的小情侣。他的妹妹被抬起下巴、揽着腰压在墙上,毫无抵抗地张口接受属于亲生兄长的唾液,在晦暗的走廊深处被亲得双腿绞紧簌簌发抖。 “嘴巴不要闭起来,喜欢就多吞一点……是这样吗?……哥哥是这样弄的吗?” “也接过吻吧?我看到了,你故意让我看到的,我想了好几天才明白。” “不要。如果只是让你舒服的话……如果只是这种程度的话,我也……” 此刻占据他身体的少年神色淡淡地垂着眼帘,全然一副抽离情欲之外的模样,却只随意挑动就让他的妹妹酥软难立。 按常理来说、应该不会在此时分心的少年,却冷不防向他藏身的阴影,投来清明的一眼。 陶决跌倒,钟意抢跑,陶然黑哨,无人在意的角落,本章回收了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