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 有的人看似一动不动,实则灵魂已经离开地球表面,向火星高速发射。 沙发不宽。 我们中间的地板上,躺着一个灌了白液的避孕套。 必须有人说点什么—— “……我,我收拾一下。”陶决先出声。 他小心翼翼地捡起避孕套,尝试打结。 尝试…… 他幽幽抬眼看我。 “呃,这个……”我乱糟糟的大脑转成陀螺,“这、这就是个意外,谁能想到换回来了还会再换一次!而、而且既然不是你的身体,理论上就不算你的第一次,你别太有心理负担,看开点、看开点……” 然后他转向我。 我开始出汗:“事、事情都已经发生了,现在纠结也没用,你就尽量……尽量别介意了吧……” “也没什么好介意的,反正身体是钟意的身体,非要说的话我觉得你受到的精神创伤会比我严重得多——” “你不介意,你发什么抖?” 他在入侵。 这绝非什么让人愉快的感受。然而体内刚刚平息的痉挛却离奇复苏,不知餍足地一抽一抽,挤出刚才未能流尽的液体。 他握得更紧,“明明介意,为什么要说不介意?明明不是没事——” 我眼风如刀,猛地挥向他,声线猝然拔高:“我介意,我有事,所以呢?你就不能当成没看见吗?大家都活得轻松一点,别去思考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不好吗?” 手腕忽然一轻。 “内容不对,情绪勉强算是到位了。你再接着骂我。” 我一时不确定他是不是在说反话。奔流的情绪却等不起一秒犹豫,干脆利落地离我远去。 喉管阵阵抽痛,我这才察觉到自己声音沙哑干涩。 “……你到底想干什么?” 同样是打结,这一次他动作要熟练得多,甚至自带一股腌入味了的劳心劳力感,大概没少给两岁以前的我系围嘴。 绝对安全的距离便不再安全。 陶决浑然未觉,还摁着我的肩,阻止我战术后仰。 “我希望你先想到你自己。你好不好、你介不介意,而不是我——或者其他任何人能不能接受、有没有心理负担。” 他在我肩头那点地方拍来拍去,不知道从哪里练来放松筋骨的本事,好像中场休息时帮拳击手稳定心态的热血教练。 “正常现象。” 嘴角被两根手指捏住,看似热血实则魔鬼的教练恨铁不成钢地啧了一声:“不会说话就别说。” 什么都不用想。 ……唯独这个很难不想。 “嗯……就、就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