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508章 苏月的压抑人生(4k)
“好了,我们继续走吧,我从刚才那个葬仪院的嘴里知道了一些消息,边走边和你们说,虽然不知道真假,不过应该能提供一点参考价值。”夏守对众人说道。
守时人们陆陆续续从地上站起来,其中一人犹豫了一下,对夏守充满感激地说道:“多谢了,如果之后我也变成这样了,还要再麻烦你一下。”
夏守冲所有人笑道:“也不用这么消极啦,你们钟表塔的人出来做事都一副敢死队的表情吗?说不定还能活着回去呢,刚才找我的那个人,就提供了一条逃生的出路。”
“真的假的?!”
“真的可以逃出去吗?”
“我就说那帮盗墓的没这么简单!和我们说话时就一副这是他们地盘的态度,果然他们有办法!”
看到众人打起精神来,夏守的目的就达到了。
钟表塔虽然不是他们的同伴,但现在算一条绳上的蚱蜢,并且在之后的战斗中,还能充当试探强敌招式的工具人,如果他们士气太低,就会影响到最终战斗的胜率。
毕竟,哪怕有【自寻死路】,是否提前知道boss的战斗习惯,也会对战局的胜负产生决定性的影响。
情报,是非常重要的。
夏守转身,看了眼自己的队员,102号观察着四周,时刻保持着警戒的状态,连钟表塔那群人也一直处于她戒备范围内。
古粱在清点自己背包里剩余的治疗物资,也就是新鲜的人类血肉,清点的同时,眼睛还不时瞥向已经死透的凯农,显然是打上了尸体的主意。
而沈飞则背着一大包饮用水和食物,仍旧仔细描绘着地府的地图。
只能说管控局对作战人员的培训,比其他组织强上太多,即便陷入这种极度恐怖的现状,102号和古粱他们的情绪都没太激烈的波动,嘴上骂骂咧咧,做事却依旧干净利落,一点不出纰漏。
“那个……老大,”古粱走到夏守身边,凑到他耳边说,“你能不能和他们说一下,就说把那个谁谁的尸体也带上,我包里的那些肉总会用完的,这里也不是血窟了,材料很难找啊。”
夏守眉头皱了起来,犹豫地看了看后方的尸体,内心无比纠结。
理性告诉他,古粱的想法很对,但现在这档口,向钟表塔提出这种要求,很影响队伍团结,本来他们就是临时搭伙,拿人家同伴的尸体当医疗物资,未免有些……
迟疑了片刻,夏守还是走向佩德罗斯,委婉地说明了情况。
“所以,能不能?”
佩德罗斯摸着下巴,点了点头:“当然可以!你们队伍中的医生也可以帮我们治疗,这是能显著提升生存率的判断,我会和他们说的。”
算是好结果,虽然古粱要照顾的人多了,但这种互帮互助也能加深了派人的合作,在现下是好事,显然佩德罗斯也考虑到了这一点。
夏守远远冲古粱比了一个ok的手势,目光不经意落在了苏月身上,他看向苏月的时候,正好苏月也在看他,这种巧合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了。
苏月笑了一下,拧了拧自己被血凝结在一处的头发。
她害怕了,虽然她一直尽力表现得很果断,很勇敢,但她其实是害怕的。
虽然她已经处理了几次异常事件,但那些异常事件全都在她能力范围之内,即使是佛格特那次,她残留的一小时记忆里,也没有痛苦恐惧的回忆,只有丰富的战斗经验。
刚才一路过来,钟表塔的那个人一直在惨叫,让苏月不得不去想那个最糟糕的可能,而她清楚地知道,她无法接受那样的结果。
说到底,她加入管控局,硬要成为收尾人,并不是对管控局维护社会秩序的理念有信仰,她没有崇高的理想,只有俗得不能再俗的私心,她只是想和夏守在一起,才固执地想要踏入这一侧危险的世界。
她不怕死,但又怕死。
在工作中牺牲这种结果,她早就了解,管控局的新人教官不知道提了多少遍,而苏月也早就想好了承担这一最糟糕结果的后果,但现在真的面对这种可能性了,一些从未考虑过的问题,一个个在脑子里冒了出来。
有些话,活着的时候没来得及说,死了就没机会了。
但她又该怎么说呢?她心里的想法是如此的古怪,即使真的告诉对方,大概也不会被理解吧。
突然,一只手搭上了她的肩膀,苏月仰头一看,夏守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身边。
“小月,放心好了,有我在,没事的。”夏守露出轻松的笑容,仿佛真的对现状毫不担心。
然后,他又突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
“你当收尾人还没有太久,所以遇到这种事可能觉得事态很糟糕,其实根本算不了什么。
这个地方对普通的调查员来说,的确非常危险,但对我来说其实也就这样,血母教的事,你总记得吧?三部员工的身份只是我的表面身份,你知道的,我是特工。
他们怕是正常的,因为这里对他们来说很危险,但我很强,我会保护你的。”
苏月知道,这是夏守在安慰她。
她知道夏守非常厉害,但她也知道这次的事件,即使是他也没这么简单轻松应对,从进入地府之后,她的视线就从未离开过对方,她知道……他的压力很大。
果然,那些话还是别在这时候和夏守哥哥说了吧。
那种莫名其妙的,连她自己都搞不懂原因的古怪想法。
“夏守哥哥。”
“嗯?”
“虽然现在我知道,伊雷叔叔在我小时候,就让人在我身边监视我了,但其实在别人眼里,我的人生应该是很幸福的,出生好,受教育的条件也好,不管是我要学什么,爸爸妈妈都会满足我。
想学钢琴就弹钢琴,想学小提琴就学小提琴,跳芭蕾就跳芭蕾,我学过很多东西,但其实都不怎么精通……总是半途而废了。”说到这,苏月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她神情有些慌张,看得出她有很多话想说,但似乎组织不好语言。
“嗯,还有当演员,我从来没和其他任何人说过,其实一开始,我根本不想当演员,我演戏一点都不开心……从我很小的时候开始,即使我心里很难受,也会尽量控制自己不表现出来。
这很奇怪对吧?
我也知道这很奇怪,但我总有一种感觉,如果我把不开心表现出来,那么就会给周围人带来烦恼。”
“我能理解,我有时也是,谁都有不愿意给其他人添麻烦,把心事藏心里的时候。”夏守不知道苏月为什么突然说这些,但他仍旧耐心倾听,并不阻止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