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数学集训营很快就结束了, 清野中学在最后的全市竞赛中拿到了个名次,大家都很开心。 车厢安静, 这些天下来学生也都累了。 就是时不时会有人像是不经意般,回头看后排的两人一眼, 再默不作声转过身去。 但程澈还是有些不自在。 偶尔车身动一下,贺远川的腿虚虚靠过来,两层布料的隔绝下是淡淡的热。 程澈感到安定。 某人昨晚拉着他进行了一些熟练的探索教育, 到现在还手腕发酸。 那种探究的目光又来了。 无所谓了。 他刚接手这个班时便听讲班上有好几个刺头, 最大的莫过于这个贺远川。 老廖当时就两眼一抹黑,本想指着这届能评个职称,这下是彻底没戏了。 碍于贺远川寡言淡漠的性格,廖老师欲言又止数次,最后还是选择不过问。 贺远川拒绝了。 他若到前排去,自然会有人被调到后排来,座位就这么多。 贴吧和超话里关于贺远川的那条帖子还时不时会被顶上来,下课后的窗外经常看得见陌生面孔。 也有青涩的学生拿着信和东西来送,对此贺远川一律不收,问就说有喜欢的人了。 日子过得快,因为今年新年过得晚,下半学期也短。 有人时分开站点,没人时就肆无忌惮地在巷子里牵手,接吻。 这种时候乔稚柏便叹气说:“学霸不在这儿坐了,我又多拿了一份。” 集训营后他不再睡觉,上课开始认真听讲,作业每天都写,下课时也拿出试卷来做——他和程澈一起去买的。 他无法接受一起长大的发小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欺骗了他十来年这件事。 自己以后可以抄贺远川的作业了! “是么。”贺远川淡淡说,目光越过几人,看前排正中间背部挺拔的男孩。 贺远川伸手推那张凑过来的娃娃脸:“别烦。” 乔稚柏收回脑袋,开不着调的玩笑:“嘴角边又破了,小伙子你火气挺大,憋得啊?” 骂得罕见的有点底气不足。 在春天穿薄卫衣的那几天,赶在周六,两人去清野镇最西边的花鸟市场买了些花种子。 临走时见旁边最拐角的店铺门口有一排淡紫色的花,花朵密集,看起来像一团团的棉花糖。 一问花名,原来叫“落新妇”,耐寒且花期较长。 拿着小铲子劳作半天,程澈累得腰酸,贺远川笑,叫他到一边坐着去:“我来弄。” “不笑了。”话是这样说,嘴角还是扬着:“一家有一个腰好的就够了。” “谁跟你俩一家。” “谁跟你俩,”贺远川站着给他扬,程澈扬完也笑,抬手去掸贺远川头上的沙: